第29章 淒涼、悲慘的漢家百姓
“哈哈哈，起碼老夫感覺此策確實不錯。正如令弟所說，我們只需要表明態度就是打中部鮮卑，那麼，鮮卑人便不會分兵，再對那些匈奴貴族部落出兵相助了，我們只需要派出一支偏軍騎兵，便可以橫掃空虛的匈奴貴族部落。”
“不過，老夫在北方並無太豐富的經驗，對於雲中以及各族瞭解也並沒有那麼深。此事，本將軍還需要等度遼將軍到了，與這位常年在北方的度遼將軍商議後，才能決斷。至於是否真的正面進攻鮮卑，派遣偏軍出擊匈奴貴族部落？”
“嗯，偏軍？”
朱儁說著，突然像是反應過來了，隨即狐疑看向李昭。
這李家子弟分明是早在這裡等著他呢。
這李家子弟們是想他朱儁率領主力大軍牽扯、吸引住鮮卑人的注意力，而他們則是率領虎賁軍騎兵橫掃那空虛的匈奴貴族部落立下功勞？
朱儁看著臉上有期待之色的李昭等人，頓時不由笑了。
不得不說，這李家子弟算盤打的很精明啊！
李昭立時拱手，對朱儁大義凜然道：
“朱將軍，你且放心，若真是有需要，我五百名虎賁軍騎兵願意隨時可以孤軍深入，奔襲百里，進攻這些匈奴貴族部落！”
“哈哈，好，隴西李家子弟今日讓老夫另眼相看了。”朱儁笑呵呵的捋了捋鬍鬚，不過，對於李昭請戰的話，並沒有接。
“此事還是等度遼將軍率軍與我軍匯合後，決議再說。”
李昭見朱儁沒有當場答應下來，倒也是並不在意。
“諾！”李昭與眾將聽著朱儁下了決定，紛紛拱手稱諾。
議事結束，眾人散去。
……
虎賁軍中，大帳。
李昭、李辰、李猛、李峰、李陽聚集帳中。
李峰忍不住對李昭拱手，問道：
“家主，這朱儁真會用我們策略嗎？”
隨著李峰話音落下，李辰、李猛其餘幾人皆紛紛看向李昭。
主位上，李昭聽著李峰問話，臉上閃過一抹冷笑，道：
“匈奴貴族部落與中部鮮卑大本營相距並不遠。朱儁欲拿匈奴貴族部落開刀，這鮮卑人便是繞不開的一環，他極有可能會用我們策略。”
“而他一但用了我們策略，朱儁率領的主力大軍就會把中部鮮卑大軍的注意力給吸引了，引來鮮卑大軍的對峙。那麼，我們便有機會趁著中部鮮卑大營空虛，繞道中部鮮卑大營後方，給鮮卑人一個巨大驚喜。”
大帳內，李猛、李峰、李陽聽著李昭說的篤定，臉上也紛紛露出了期待與嚮往之色。
若是真的能夠做到，那真是一件不小，甚至足以封侯拜將的功勞。
能讓他們李家兩百年後再次名震大漢！
作為執行者，李昭可以獲得不下於當初霍去病初出道時，在定襄北之戰中被封冠軍侯功績。
他們對朱儁獻上的虛張聲勢、聲東擊西之策，實則並不是全部圖謀。
只是在前期的戰術上去迎合了朱儁想要的。
傳統的“聲東擊西”策略是指表面上聲稱要攻擊東邊（或某個方向），而實際上卻攻擊西邊（或另一個方向），以此迷惑對手，使其產生錯覺，從而在敵人不備之時進行出其不意的攻擊。
朱儁只想要的是進攻匈奴貴族部落。也只是這套推演出戰術的前半截。
但是，李昭與李辰卻是想要的是“聲東擊西，實則擊東”，這更像是一種策略上的再次誤導或反間計。
不過，這誤導物件，就不是誤導鮮卑人了。而是誤導朱儁以及漢軍！！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事。
李昭與李辰他們的最終的目的，還是中部鮮卑。
而朱儁他們卻不願意與鮮卑硬碰硬。
那李昭就只能利用一下對方吸引鮮卑大軍注意了。
當然此戰還是有一定變數的，因為就算是一切順利，朱儁率領主力大軍幫他們也吸引、牽扯了鮮卑大軍。那麼，他們孤軍深入直衝中部鮮卑大本營，還是有很高的挑戰性的。
但是，李昭、李辰、李猛等人並不太在意。
自古富貴險中求，尤其戰場上本就變數不小，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但不能因為風險不去做。
膽子不大，如何大塊吃肉？
元朔六年（前123年），年僅十八歲的霍去病被漢武帝任命為剽姚校尉，隨大將軍衛青出擊匈奴。霍去病率領八百騎兵，作為一支精銳部隊深入大漠。
在這場戰爭中，霍去病展現出了卓越的統兵能力和勇猛無畏的鬥志。他率領軍隊長途奔襲，追擊匈奴軍數百里。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霍去病毫不畏懼，身先士卒，衝殺在前。
最終霍去病以少勝多，斬獲敵人兩千餘人，其中包括匈奴的相國、當戶等高階官員。
更為難能可貴的是，霍去病在戰鬥中還俘虜了匈奴單于伊稚斜的祖父輩籍若侯產，以及單于的叔父羅姑比。
這些戰果不僅彰顯了霍去病的個人勇猛，也極大地鼓舞了漢軍計程車氣，由於霍去病在戰爭中的出色表現，他被封為冠軍侯，取“功冠全軍”之意。
同樣是初出茅廬，同樣是第一次戰爭。
他李昭身負五代十國第一猛將李存孝勇武，身後更有五百名精銳虎賁軍騎兵，李昭不會畏首畏尾。
……
大軍休整一天後，繼續向北出發。
過太原郡，進入雁門南部，再穿過雁門關，終於到了雁門郡北部。
再向北便是雲中郡南部了。
但是。
這一路走來的見聞，那一幕幕的場景，李昭與眾將士皆是氣憤極了，心中積贊滿了對異族的憤怒。
匈奴、鮮卑人侵襲後的雁門郡各處滿目瘡痍淒涼。
數十，上百個沒有高大城池守衛的小城鎮，沒有人來人往的喧囂，只有冷風呼嘯，穿過空曠的街道，捲起陣陣塵沙。
街道兩旁，店鋪傾倒，招牌歪斜，門窗破敗，顯示出被掠奪後的荒涼。
曾經熱鬧的市井，如今只剩下散落的貨物和破碎的器具，無聲地訴說著過往的災難。
許多民居內空無一人，傢俱零亂，牆壁上留下火燒的痕跡。院落中，荒草萋萋，野花在裂縫中頑強生長，卻無人欣賞。
田野荒蕪，莊稼被踐踏殆盡，只剩下枯萎的秸稈在寒風中搖曳。牛羊無蹤，雞犬不聞，不時能夠在路邊發現人骨。
就算是遇到了倖存的百姓見了他們這些漢軍，也是扭頭便走，表現出了很大的嫌棄與厭惡。
甚至有不少痛失親者，失聲痛哭，大罵他們這些漢軍將士，異族都跑了，他們才來又有什麼用？
一片死寂籠罩著這片雁門大地。
天空中，烏雲密佈，偶爾傳來幾聲烏鴉的啼叫，更添幾分淒涼與荒蕪。整個雁門郡，越往北，漢家百姓越是稀疏，生活越是困難，多是居住於烏堡與城池中自保。而鮮卑人、烏桓人、匈奴人縱馬揚鞭的身影卻是越多。
在雁門往北的這方天地中，似乎正如李昭在後世時，他在史書中看到過的描述一般無二：
胡強漢弱、邊疆崩解。
是為“漢民退守壁塢，胡騎縱橫原野”的文獻記載。
……
就在朱儁、李昭率領大軍到了雁門郡以北不久。
度遼將軍張修便率領兩千大漢度遼營兵馬來匯合了。
連綿起伏的漢軍大營。
大帳內。
朱儁坐在主位上。
張修、李昭一左一右分坐，眾將領聚集於帳中。
朱儁瞭解雲中郡具體情況後，便把李昭、李辰的計策，徵求度遼將軍張修意見。
張修初始是護匈奴中郎將，全權監視南匈奴。
在幾年前，張修殺南匈奴單于，扶持了現任親漢的南匈奴單于羌渠，而被升度遼將軍，掌控度遼營。
算是邊疆很有地位的一個將軍。
張修聽到虛張聲勢、聲東擊西之策，當即就同意了。
張修更瞭解鮮卑人。鮮卑人已是草原霸主了，驕傲自大，精緻利已，根本不會冒著風險去分兵幫在對方眼中低賤的匈奴貴族守家。
“好。既然度遼將軍也感覺虛張聲勢、聲東擊西可行，那李統領，本將便用你們計策了。”朱儁一拍桌案，做下了決斷。
李昭以及李辰、李猛、李峰、李陽等人相視一眼，皆能看出彼此眼中喜色。
“傳令大軍，擺開陣勢，多樹旗幟、多舉兵戈，營造出我軍有三萬大軍氣勢，向雲中郡開拔！”
朱儁聲音再響徹。
大帳內眾將無不轟然站了起來，齊齊拱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