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獎一百元！
真正將氣氛推到高潮的，是楚林楓宣佈的獎罰制度。
讓大家意外的是，重獎重罰，沒想到的是這麼重。甚至是驚掉下巴。
“獎一百元！”
我沒聽錯吧？獎勵一百元？這可比補助高多了。這麼算下來，如果一個月下來，獲得個“先進”，七七八八算下來，就差不多200元了？
人群像是炸了鍋一樣，嘰嘰喳喳地議論開了。
“那不是比鄉長還拿的多？”
“球，鄉長才拿多少？我估計比地官員還多？”
“伙食開的這麼好，還不要錢。工資又這麼高，那我就不回去了，一直跟著他們幹！”
“球。我估計是吹牛，吹大話。他們不掙錢了？”
“我估計他們這個活能掙到大錢，才這麼大方的。”
吃過午飯的時候，父親有些生氣，當著張天普的面訓斥楚林楓：“你娃，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你是隊長還是我是隊長，是你負責還是我負責？你娃，麻雀吃胡豆，不和屁眼商量。重獎重罰我們贊成，可是尺度也要經過我們同意啊。你看，你隨口就宣佈出去了。你算過賬沒有？這一下子咱們又要多支出上千元。”
楚林楓笑笑，安慰父親：“爸，你放心，我是算過賬的。表面上看，咱們要多支出上千元。但是，實際的效果上看，咱們肯定是要省錢的。哪怕全員的工作效率提升10%，少支出多少工資，您算過嗎？我不是不跟你說，只是還沒來的及嗎？”
張天普也怕這父子倆鬧彆扭，連忙打圓場：“林楓上次在你們家跟我說過這事，也跟我算過這筆賬。當時是贊同的。我沒在意，他說什麼人工效率啊人工費啊，什麼在總開支中的佔比啊。我記得，當時還說了什麼現金流啊，什麼貢獻？”
“邊際貢獻。”
“對，邊際貢獻。我覺得他說的挺有道理的，儘管不是很懂。所以，我當時就說：到時候就這麼幹！我承認，是我同意的。”
父親一聽是張天普同意的，也不好再說什麼了。只是說：“你娃就是多唸了點書，書本上的，跟實際差別大著呢，別死搬硬套。到時候咋吃的虧都不知道。下不為例啊！”
午飯後就正式開始幹活了。讓楚林楓他們感到欣慰，一個個都幹勁十足的。也許是第一天干活，個個都很賣力。加上，楚林楓宣佈的那個獎金，也實在誘惑人。
錢啊，誰不喜歡？更何況是這些一輩子手裡都沒有捏過100元的山民。
父親很忙，不時地幾個施工面都過去過來地看，大聲地吆喝著，指導著。看不慣的時候，自己親自上手，掄起錘子給示範。
技術員田光輝也很忙，認真地指導，測量。不時地提醒注意事項。
張天普跟楚林楓站在邊上看著，張天普說：“我一會就回去了。工地上就讓你們操心了。你爸的脾氣直，脾氣爆，別和他硬來。有事多商量，千萬別抬槓。讓別人笑話。我這次回去，一方面要跟張鄉長彙報一下，也要跟金長貴彙報一下，不能讓他們覺得這是你們父子的事。要讓他們清楚，這是金家壩施工隊的事，是在幫他們幫大家幹活呢。”
張天普繼續說：“還有。我大概十天上來一次，拉上蔬菜什麼的。你注意統計一下，看看還有啥需要我帶上來的。”
楚林楓笑笑：“張叔，你放心，我心裡有數的。”
“張叔也看出來了。這工地的靈魂其實是你，怎麼幹，你心中是有數的。你爸幹活沒得說，統籌協調安排上，那就全靠你了。”
楚林楓誇張地說：“張叔，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也是誠惶誠恐啊。畢竟第一次幹，還是這麼大的一個工程，一睜眼就是幾十號人要吃飯啊。壓力大得很啊，多虧有張叔叔你在後面支撐著。我也才有這個膽。”
張天普指著楚林楓，笑著：“你小子，人小鬼大。你爸是咋生養的，有你這麼個兒子，是他的福氣啊。”
“天普叔，你事情很急嗎？我原來想，你多呆幾天，把工地上捋順了，你再忙你的。”
張天普摟住楚林楓的肩膀：“林楓啊，我也想多呆幾天。起碼管理工地，我比你們熟悉。只是，這馬上要過年了，事情很多。你知道的，我們砂場辛辛苦苦一年，捏在手上的，全是白條、欠條。年前是結賬的時候，錢不要回來，明年就不好開工。”
張天普繼續說：“我想過，這段時間的材料也是充足，人員嘛，從目前看是沒啥大問題。只是，這人一多，事情就多。咱們這支施工隊，大部分都是同一個鄉鎮的，但也不同村。時間一長，這雞毛蒜皮的小問題就多了。拉幫結派，相互排擠，爭權奪利的事情就多了。林子大了，啥鳥都有。人多了，啥人都有，啥怪事都有。這一點你們要注意了。你爸爸是個粗人，管工地管進度，他可以。但是，這管人，琢磨人的事，你要留心了。千萬別出岔子。特別是打架鬧事，出一件，咱們都背不起！”
“哎呀，謝謝張叔叔提醒。這一點我還是有些疏忽。”
第一天開工，一切都還是很順利。用技術員小田的話說：乾的不錯，比預想的好。
大家幹勁也很足，直到天快黑了，楚永福才用扳手敲響了廚房邊上的輪轂，算是收工的號令。
“媽那個皮。一說收工扔下東西就走？你們在家也是這樣幹活的嗎？去，把工具都給我收好，手套、錘子、斫子、鋼釺，發給各人的工具，各人保管好，丟了要賠的啊。還有，撮箕、扁擔、繩子、推車，都給我清理乾淨，放好。別他媽的，明天要用的時候找不到了。”
“那個，那個穿花棉襖的，說你呢，把撮箕抖乾淨，清理好，碼放整齊。”
“你，還有你。手套咋亂扔呢，明天不用了？”
楚永福站在高處，一邊指揮著，一邊大聲地罵著。
“狗日的，今天上午可是宣佈了處罰條款的，那不是擺設，不是嚇唬人的。別他媽的到時候領工錢的時候不願意了，咋少了，咋扣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