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腋臭

又一個京官被殺害，沈確晚飯吃了一半匆匆離開。宋朝盈身居江湖盟的審鑑之位，京官謀殺案牽扯江湖中人，因此她抓起一塊發糕直接塞進嘴裡跟上沈確。

“我也想去打探一下。”宋錦和看向父親。

宋故知給她夾菜：“吃完飯再去。”

宋逸欽給她一塊六扇門的牌子：“拿這個江湖外界牌子，可以暢通無阻，不過別影響人家判案。”

宋錦和點頭：“嗯！”

羅府的院子裡站僕人，主人家也聚集在正廳，羅少卿遇害的時候正宴請眾人，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遭遇毒手的。丫鬟過來倒酒的時候發現他脖子上有一道細血紋，微風吹動整具身體轟然倒地。好在羅府主母足夠冷靜，在躁動之前命人封了所有出口。

“這是所有賓客名單、今日僕人當值表，還有外僱人員名單。”羅府主母徐雅君遞給沈確。

“這一點有些奇怪，”宋朝盈仔細察看指出外僱名單，“兩個舞蹈的人數並不相同，第一個舞蹈結束後這個多餘的舞女去哪裡了？”

宋錦和展示令牌進門：“弦鼓一聲雙袖舉，迴雪飄颻轉蓬舞。左旋右轉不知疲，千匝萬周無已時。人間物類無可比，奔車輪緩旋風遲。這胡旋舞的舞者以旋轉快速優美流暢著稱，常常一曲結束看客也不知舞女的容貌。”

【堂妹說最後一句就可以，怎麼背了這麼長的詩。】

……宋錦和本來想抒發一下，行吧，她其實有點裝。宋錦和深刻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有學問就該適當秀秀。想到這裡，她順利安慰好自己。

沈確站到她身邊打趣：“文人說話就是比較文縐縐的。”

這傢伙，宋錦和橫他一眼接著分析：“胡旋舞練成需要很長時間和精力，這人如果逃離定會再次以舞女身份進目標府院。”

“守株待兔？但是下一步會對誰下手？”宋清芷不太懂朝堂的事，沒辦法明確推測出下個被害人。

“下一步先統計最近要宴請的名單，我和堂姐挨個去。”宋錦和攬住宋清芷。

【啊？京中這麼多官員，不能家家都去吧，那樣天天在外面。】

宋錦和湧出想要逗弄堂姐的心思：“家家都去。”

看著宋清芷僵住的表情，宋朝盈輕輕擰了一下宋錦和。

“阿姊。”宋錦和小聲抗議。

“我們分開參加，這樣就不會疲於奔波，不會有漏網之魚。”

相看的管家已跪在院子中間，那個舞女身份居然無人所知，連同一樂坊的人都沒能統一對她的描述。

“這就奇了，你們容貌描述不一樣就算了，怎麼高矮胖瘦也不同。又不是方士幻術，那不是和你們一個坊的舞蹈搭檔嗎？”宋朝盈問舞隊領頭

舞隊領頭汗如雨下，他也不知道大家怎麼了，他找這個人的時候明明記得是一個白皮膚個子嬌小的女人啊？

“年紀總能統一吧？”宋錦和期待

“20”

“35”

“不對不對，是18歲。”

連年齡都沒有統一，還有什麼是幻術不能更改的特點？氣味。不管是什麼幻術大多會輔以致幻的藥物，而且每個人都會有固定的味道，掩蓋在香爐之下的人原本的味道，特別是每日都要練舞的人，身上經常會有汗肯定多多少少會有味道。

宋錦和問領頭：“她是什麼味道？”

“味道？”

“她身上有一股果香，很像甜葡萄。”一個舞女舉起手。

“有味道就好找。”宋朝盈一拍手。

教坊的舞女住處裡那個舞女房間一乾二淨，拉來幫忙的楊清也牽著狗仔細嗅這個房間的各個角落。

“這個人有一點腋臭，所以很喜歡用葡萄掩蓋的果香掩蓋。”

“葡萄只供權貴，她依靠的人身份不低。”

宋錦和順著她的思路：“如今她匆忙離開，又一時半會找不到下家更便於追蹤。”

楊清也蹲下身給狗狗餵了幾塊肉乾，在它耳邊嘀咕幾句，狗狗低頭鼻子貼近地面左右聞。不一會加快速度狂奔起來，宋錦和扯著堂姐上馬緊隨其後。

過了幾個街道，繞過一處住宅，最後停在一處馬場。

“是發現我們追蹤了？”宋清芷覺得那人進馬場多半是為了隱藏身上氣味。

“那就糟了。”宋錦和心沉下來。

馬糞味道刺鼻混合草料味道更加複雜，這次讓她躲過的話，再想追蹤她可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