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重回金水村
官林郡。
金水縣，金水村附近。
與趙天將分別後的方言，率領著一千精兵，一路疾行，奔著官林郡而去。
“阿嚏！”
騎在馬背上的方言，不由打了個噴嚏，心道：“這都快開春的時候了，怎麼天氣還這麼冷？”
“方先生，再添件衣裳吧。”李仙兒騎馬追了上來，遞上一件厚厚的棉衣。
“多謝李姑娘。”
“我們…不是有夫妻之名，為何還叫我李姑娘？”李仙兒面帶羞澀，低下頭道。
方言有些不明所以：“那應該叫什麼？”
李仙兒的臉瞬間漲紅，擺弄著髮絲，躊躇道：“你…你不如今後，就、就叫我娘子吧！”
噔噔！
“趙金虎，我等你許久了！”
方言微眯著眼眸望向前方，突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臉上顯出幾分激動，快馬加鞭追了上去。
李仙兒：“？？？”
李仙兒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出的話，結果一抬頭，便見方言駕馬衝了出去。
望向前方金水村的地界，一支兵馬迎面駛來，令旗兵的旗幟上寫著大大的“趙字”，看這支兵馬的穿著，都是朝廷制式裝備。
不是趙金虎還有誰？
方言眼中閃過一抹殺意，在密林小道的遭遇，以及死去的弟兄，他可絲毫沒有忘記。
這筆賬，現在該算算了！
“誰敢直呼我名號？”
前方朝廷兵馬中，一名身材雄武的將領策馬走出。
趙金虎因剿匪失敗，又擔心被朝廷問責，只好假裝在這山溝溝裡面剿匪，一直隱忍不住。
但終究紙包不住火，朝廷派人來問進展，如今不得不負京請罪…
趙金虎微眯著眼睛望向前方，只見來者裝備精良，人數眾多，許多器械也是朝廷制式，心中頗有疑慮：“你是朝廷哪方面軍？”
“趙大人果然是貴人多忘事，這就不記得我了？”
方言騎著戰馬走出，朗聲笑道：“我原先在黑風寨上，還遠遠見過你一面，我乃黑風寨軍師，方言！”
此話一說，趙金虎等人皆是一驚，紛紛握緊手中武器，臉色大懼，如臨大敵。
李陽李軍侯的慘死可還歷歷在目。
對於黑風山土匪的名號，在場幾人可再瞭解不過了。
兇殘至極！
但也有少數李陽的殘留餘部，好奇地朝來人看去，面對這個不殺俘虜的黑風山土匪，他們眼中更多的是敬重。
“是你！”
趙金虎聽到這個名號，眼中幾乎噴出焰火，下意識間，他就想敕令眾人殺上去。
可轉頭一想，前些天收到朝廷信報。
黑風山土匪參與平叛有功，與西南平州太守陳田共同降服了叛軍陳虎，獲得嘉獎。
如今，已經搖身一變成了燚州刺史，專司燚州各太守監管，與剿匪一事…
趙金虎區區一軍候，即便是朝廷方面派來，也絕不是方言刺史身份可抗衡。
只好隱忍下來，陪臉笑道：“方…方大人，不知，夜深之時，大人帶兵要前往何處？”
方言笑了笑，看著趙金虎欲怒卻止的笑容，臉上閃過幾分喜色，在這亂世之中，果然還是官職和兵馬更重要。
放在上個月，只是土匪的方言眾人遇見趙金虎等朝廷兵馬，只得東躲西藏。
如今對方見到自己，卻得尊稱一聲方大人。
方言臉色一冷：“如果我情報沒錯，朝廷可是要趙軍侯剿匪？以及收繳陳虎餘孽殘部？”
趙金虎聽到這話，嚥了口唾沫，以為方言是要趁著這事兒找自己麻煩。
對方身後跟著數千人，自己這邊攏共起來也不過500兵馬，真打起來，可絕對不是對手。
想著，趙金虎說話都磕磕巴巴起來：
“是…是這樣，但那也是朝廷下令，我等只能聽從命令，並非我本意…”
誰料方言話鋒一轉：“你剿匪不成，又躲在這金水村數十日，該當何罪？”
趙金虎聽完，心裡直接大罵，為什麼剿匪失敗你不知道？你還來問我？？
心裡是沒點數嗎？
“刺史大人，我等知罪…還請大人高抬貴手！”
趙金虎二話不說，翻身下馬，捨棄尊嚴的單膝下跪，抱拳請罪道。
可見到方言還是一言不發。
趙金虎心中閃過一抹慌亂，此時也管不了這麼多，用力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是我失職，請大人降罪！”
啪！
啪啪！
身後的諸將士，見到趙軍侯如此狼狽，心中也閃過幾分異樣的情緒…
趙金虎這時候也別管什麼尊不尊嚴了，先把小命保住，其他都好說！
適時。
李仙兒策馬上前來，來到方言身邊耳語道：
“方先生，我們此番前往官林郡，還需要人手，不如將計就計，將趙金虎等人收編入軍。”
方言聽到李仙兒的建議，點點頭。
“趙金虎，我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我等收到信報，官林郡附近有匪徒出沒，我正率領眾將士前往剿匪，如今還缺些人手。”
“刺史大人放心！我趙金虎定率領兄弟前往協助剿匪！前赴後繼，為大人肝腦塗地！”
臉打得通紅的趙金虎，立即抱拳拱手道。
心中雖對方言有所怨恨，但此番前往，倒是一個好機會，如果剿匪有功，說不定就不用被朝廷治罪。
甚至還能因禍得福，官升一品！
…
金水村。
通往官林郡的小道上。
方言所在的隊伍前方，突然傳來一陣陣規律的馬蹄聲。
“怎麼還有人？”
方言心中一驚，打眼望去，發現對方打頭的令旗上是“王”字。
朝廷的人？還是官府…
稍微思量後，方言大致判斷出前方是燚州王太守隊伍，此行，正要前往虎城。”
“沒想到在這還能遇上落單的…”
方言眼眸一冷，自然是不打算放過這群人。
既然日後都是要開戰，不如現在先襲擊隊伍，減少對方的兵力！
“趙軍候何在？”方言喊了一聲。
趙金虎快快的策馬上前：“刺史大人有何吩咐？”
“據探子所報，前方是燚州王太守的隊伍，對方已與匪徒混雜一起，我奉朝廷密令要將其剷除。”
“放心吧方大人！這事交給我！”
趙金虎信誓旦旦道，隨後身子一抖擻，策馬追上前去：“將士們，隨我衝！奉刺史大人命令，活捉燚州王太守，剿滅叛賊！”
“殺！”
說話間，趙金虎便率領帳下500兵馬衝了上去。
沖天的廝殺聲響徹密林小道，鋒銳的兵刃在朦朧月光映照下，折射出冷冽的寒芒。
原本呈一字長蛇陣，直線前往虎城的王太守等將士。
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驚嚇的陣型渙散，將士人心惶惶，不知所措，完全沒有應對的方案。
“報…報告王太守，正面有敵兵！”
“側面也有一支精兵殺來！”
“後方，也有一支…一支敵兵！”
“四面八方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