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墜落
三個世界經過後，身軀，靈魂和痕跡讓歧定有了些許明悟，但是最後的最後想要明白真正一件事那麼就需要詢問目標是否明確了。
而這個目標正是古月娜，準確來說這也是未來的目標之一吧。
“他下不了決心，他的性格和他的極致之金相反的優柔寡斷。”漆黑一片的空間之中盤坐在虛空的銀色人影在那裡好像千萬年都未曾移動過一般。
而歧定則是站立在銀色人影的十幾米處，不得再行一步。
“或許他就是因為太過愛你才會如此吧。”
“我不否認，但是過於沉溺最後只會溺死其中。你應該明白古月娜實際上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你以為他和她之間維繫的不止是那份契約，也包括情感。但恰恰相反依靠這種太過於天真。”
“你應該記得她說過要把她留下來的唯一辦法就是打倒她，拴上鎖鏈。”
“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上的人，這就是結局。”
銀色人影袖袍一揮，漆黑的空間之中地轉天旋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廣闊靜謐的湖泊之上。
“緣起緣滅緣終盡，花開花落花歸塵。”
“緣起之後緣滅才是真理，誰又能保證磕磕碰碰都相伴一生？我以為他做好了準備，但他卻沒有。”
歧定看著下方的湖水，那裡倒映著自己和古月娜過往的點點滴滴，但是歧定似乎並不為之所動。
“你倒是和其他的你不一樣。”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不屬於我。”
銀色的鱗片在歧定的手腕上早已失去了光澤，銀色的人影也第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曾經的契約之物，架起了通往未來的橋樑。
“現在我維繫的只有寧倩一人的契約，她的契約早已斷開。”
“什麼時候？”
“就在寧倩出現過後的那個夜晚，她現在的存在不再是依靠我，而是她用神力所維繫。”
“我就已經知道她想看到的是未來我能否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身前，兌現我給她最初的承諾。”
銀色人影沉默了四十分鐘後道：
“倒是個明白人，我也更佩服你的那一位，捨棄契約用神力束縛靈魂，不亞於以凡人肉身身處煉獄經受酷刑。”
“既然你到了這裡也應該明白了前面三個世界。”
銀色人影手再一揮，靜謐的湖泊開始沸騰翻湧，遠處水汽凝結成一個海市蜃樓那是第一世界自己與古明月的戰鬥，緊接著不斷演化第二個，第三個世界，最後湖泊迴歸平靜。
“若是經過三個世界的歧定才是不那麼不可救藥，但是比起前面來的兩個而言還是你更讓我看的順眼一點，他們都以為自己做的都是為了她好，但是卻不會彼此回應，最後的下場最好不過也是這裡的樣貌。”
“是嗎？我反而覺得我是最差勁的一個，他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但他們做到的我卻也做不到。”
“……”
“……”
“算了，車軲轆話我就不多講了，既然你比任何人明白就該離去了。”銀色人影這句話透出來了縷縷釋然。
“等一下，我還有一個問題。”
“說。”
“這個能掌控一切關於鬥羅的世界的系統到底是什麼？”
銀色人影身形為之一頓，最後緩緩說道：
“人生如夢，最不過一場戲劇供人觀賞。不過你的身份特殊是臺下觀眾的後代之一，若能讓他們滿意，那些獎賞自然不會吝嗇發放。”
“就是說他們是來看樂子的？”
“你可以這麼理解，你之後只要表演越好就能被他們叫好，取悅臺下觀眾你也明白是一個戲子的本職。而這系統就像是一個臺子，可以透過打賞給你發放工資也可以投訴換人。”
“這是我從我知道中所理解而來，具體怎麼想只能看你個人。”
“好了，既然已經完成你也該回去了，我也該等著下一個能過去三個世界的歧定了。”
“距離上次來到這裡的過去了多久？”
“誰知道呢，可能是一小時也可能是千年萬年。總之和你無關。”
歧定的身影緩緩消散，如同第一個世界一般，回憶著三個世界似乎自己變了但又好像沒變一般，伸出雙手卻又一如既往一般。
替別人彌補遺憾的過程中亦是補完自己的路途，在這過程中將記憶重塑，將印象刻深，將靈魂昇華。
死亡也如前人所說是另一個開始，那麼死後的三次世界也是三次短暫的旅程。
那麼……
“謝謝，我也會信守最初與自己，與她的承諾，走出令所有人都不會痛苦的結局。”
歧定身影徹底消失後原本靜謐的天地轉為黑夜，滿天繁星倒映湖面映出一條璀璨的星空銀河，銀色人影靜靜地望著頭上的夜空中最為璀璨的一角。
群星慟哭，宇宙震盪，一次又一次的交手中不知擊碎了多少星球，穿透了多少重位面，但最終……
“這就是古月娜你想給他的指引嗎？”
純潔的小小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銀色人影的對面，抬首看天笑靨依舊，淡藍色的長髮散入水面緩緩擴散，靛藍色的眼眸內倒映著星辰。
“你這個縛地靈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們終究不過是鋪墊更光明未來的一塊墊腳石罷了。”
“可我們不都是一樣的嗎？”低下頭的幼小少女帶著笑容輕聲說道：“為了，讓他沿著本該走的路走的更遠而已。”
“我們也一直沒有放下呢。”
“放下嗎？若我放下了也不會在這裡一直指引著他們就如過去指引著他那樣。”
銀色人影回應道：
“沒有盡頭的贖罪而已，除非我能親眼見證到他與她能真正走到一起的那一刻。”
“倒是你……對於剛剛來到那一個抱有如此信心嗎？”
“第二個世界裡無數個他經過也只有這一次顯露了你的真身，並正式面對他。”
幼小少女只是這樣微笑的看著銀色人影，但是就是這樣銀色人影也只是嘆息道：
“但願你不要後悔吧，畢竟在我看來……”
“他們就算有的人到了這裡未來真正有好下場的我就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