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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劉宏:朕當個太上皇如何?

劉宏微微眯起雙眼,目光在劉辯身上緩緩掃過,那眼神中既有審視,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只是這欣慰被常年的帝王威嚴與複雜心境所掩蓋,出口的話語便多了幾分別樣的意味。

“壯實了,有人主之相了。”

與何皇后不同,看著一別半載有餘的兒子,原本同樣惦念著兒子安危,珍饈佳餚吃不下,嬌羞美人也無法再吸引他,滿心只有這個“不孝”的逆子。

儘管父子二人先前有所齟齬,但終歸是父子。

再者,難道真要把江山像孝桓皇帝那般丟到別人家裡?

而且將來這逆子即位,肯定是要將孝桓皇帝“請”出太廟的。

這倒不是這逆子對先帝不敬什麼的,而是由於太廟的制度必須將如此。

後漢的“世祖廟”已然有了七位皇帝,按照禮制,將來他殯天后定然有太廟入場券,可太廟又是七廟制度,因此必須將太廟裡的七位皇帝中挑選出一位幸運兒“請”出去給他劉宏騰個位置。

很顯然,生前得罪了士人,死後繼承皇位的又不是他兒子的孝桓皇帝就是這個大冤種。

呵,生前再威風,死後血食都保不住,這樣的皇帝還當個什麼?

可真當這個逆子回到他面前的時候,心中的思念和擔憂便消散在了心中,彷彿從未存在過似的,明明是褒讚之語,卻總是多了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

當初劉宏在朝議時,面對百官聯名上奏立皇長子辯為太子時,劉宏當著百官的面直言他“輕佻無威儀,不可為人主”。

如今卻是說他“有人主之相”,不免總是讓劉辯感覺這話就是聽著不舒服。

“父皇倒是望之似人君了。”

劉辯也下意識地回懟了一句,而劉宏初時尚未理會其中之一,但細品之下方才覺察到這話越聽越彆扭。

不對!這話分明是赤裸裸的譏諷!

什麼叫望之似人君,似人君者終歸不是人君,但若說不似人君,那就更聽著不是味兒了。

就好像有人說你像個人,這是在誇你嗎?

劉宏咬著牙,腮幫子微微鼓起,壓低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逆子!”

“昏君!”

劉辯才不會對這個混賬爹有什麼好態度,毫不示弱立即回懟道。

儘管總攬大權後,他也明白了這個“昏君”已然用盡了手段當好這個大漢的裱糊匠,可這不妨礙他用“昏君”二字回懟劉宏。

誰讓這些個破事都在你當天子時期爆發的呢?

後世子孫只會怪你!

瞥見這個逆子臉上譏諷的笑容,劉宏攥緊了拳頭,思考著在大庭廣眾之下掌摑太子的嚴重性。

這個逆子能想到的,他自然能想到。

即便大漢在這一代亡了,後世也只會說他這個“昏君”造孽,將一座將傾之大廈交託給了這個逆子,而這個逆子卻是神武英明卻難以力挽狂瀾,儼然一副悲劇英雄的定位。

一想到這裡,劉宏看向這個逆子的眼神便愈發不善。

要不乾脆學著那位趙武靈王將皇位甩出去?

嗯……太公的“太上皇”稱謂也挺不錯的?

到時候任憑洪水滔天,也都是這個逆子的鍋,他才不會繼續替這個逆子背黑鍋!

而一旁的楊賜、袁隗和張濟三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該說什麼。

陛下,太子,您二位就算要拌嘴也別在這兒啊,三公九卿這些站在前排的官員可真是將這對大漢帝國最為尊貴的父子的拌嘴內容聽得一清二楚,偏偏還不得不撇過頭,或是裝作整理朝服,或是低頭盯著地面,但所有人都是一副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何皇后也懶得管這對父子,一頭老倔驢和一頭小倔驢放在同一個馬廄裡,能和睦嗎?

最終,還是作為宗正的劉虞輕咳一聲,站了出來打斷了這對父子的交鋒。

“陛下,太子殿下,該犒勞軍士了。”

聞言,劉宏和劉辯停下來了口頭上的交鋒,總不能真耗在這兒讓大軍曬太陽吧?

“奉天子及監國太子詔令,賞賜有功軍士……”

負責在城門處當著天子、皇后、太子和百官的面宣讀了對良家子和以北軍、羽林騎為首的職業士兵詔書的是太子洗馬兼尚書郎沮授,而代替太子分別於良家子大軍和職業士兵軍中宣讀詔書的則分別是太子庶子審配和太子舍人陳宮。

審配是太子班師途中於魏郡招攬,太子舍人陳宮則是程昱在上一次舉賢之時便向太子舉薦過的,只不過彼時的陳宮因老母疾病未能成行,光和七年年初老母病癒才尋到了程昱處。

至於沮授,則是劉辯完全沒有想到的意外之喜。

沮授乃是廣平縣人,但他並未在廣平縣覓得沮授,後來才得知原來沮授早早便被舉茂才在雒陽被拜為議郎,卻是不想竟有如此燈下黑之事。

而關於軍士們的封賞,也近乎是後漢立國以來少有的厚賞了。

按制,臨時徵召參軍的良家子只保證飯食,不僅沒有軍餉,還得自行攜帶甲冑兵器參戰,不過所得戰利品一律歸良家子個人私有。

然而太子不僅為他們更換了雒陽武庫之中更加堅固鋒利的甲冑和兵器,也未曾沒收他們的戰利品,更是發下了賞錢!

“奉監國太子詔令,賜眾軍士縑二匹,傷殘者縑四匹,縣中足其衣食,為國捐軀者,賜縑六匹,縣中足其父母妻兒衣食。”

向四萬餘良家子大軍宣讀詔書的乃是陳宮,只不過隨行的黃門內侍聽聞陳宮宣讀內容,不禁嘴角一陣抽搐。

他記得詔書開頭乃是“奉天子及監國太子詔令”,陳宮這廝竟膽大包天地將天子之命自作主張刪除了?

然而黃門內侍並未聲張,眼見陳宮洪亮而肅穆的聲音傳入了前排的軍士耳中,頓時大軍如同熱水遇油鍋沸騰,便知趣地閉上了嘴。

中後排的軍士根本聽不見審配宣讀的詔書,但當他們聽見前排袍澤的轉述也當即加入了歡呼之中。

一匹縑值一千五百錢,兩匹縑便足以令一三口之家數年吃喝不愁,而尤其是傷殘和陣亡士兵在賞賜以外的殊遇更是令所有人為之動容。

捨去一條命,即便只是力戰而亡並無戰功,也能保得全家衣食無憂,太值得了!

而以北軍為首的職業士兵的賞賜,則是良家子賞賜的兩倍,並且還要繼續論述具體戰功進行封賞。

原本對於職業士兵的具體軍功賞賜以及將校們的升遷,都應該是雒陽朝廷在大軍班師回朝前便要討論出章程的,但監國太子親征在外,又未曾硃批三公九卿以及尚書檯討論後的賞賜規格,最終這件事便被擱置了。

被太子一意孤行確立的恩賞只有一條,立功而戰死者,其子可入鴻都門學學習。

“太子萬年!”

對於太子的山呼聲若雷霆,滿城皆聞。

哪怕不要賞錢,光是入鴻都門學學習的恩賜也足以令所有人甘願拋頭顱灑熱血了。

在太子監國之前,北軍的待遇雖厚,卻也僅僅是足夠生活所需,士人對於士卒應“教之以仁義,薄之於賞賜”的觀念使得他們的軍餉也被屢屢減少。

而太子當政以後,所有福利待遇大大提升不說,甚至給予了他們的子嗣學習知識的渠道。

太子的恩情,一輩子也報答不完啊!

(250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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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趕晚上的高鐵剛從上海出差完回到家,九點半才剛剛回到家開始碼字,哪怕來不及在零點前發第二更,明天我也會給你們補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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