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全盤托出
線索終於全部串聯完成了。
所有的謎團，都已經在楚流雲的胸口匯聚成功。
他關掉手機螢幕，蜷縮在橋洞之下，慢慢閉上眼睛，開始整合所有的蛛絲馬跡。
而此時的專案組會議室內。
那鴉雀無聲的安靜，卻顯得如此震耳欲聾。
“我說你真的檢驗好了嗎？情況真是他說的那樣？”
“這鑑定結果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能不能再重新鑑定一下？”
趙懷義反覆的跟老法醫確認。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老法醫給問急眼了。
“趙探員，或許你的推理會出錯，但我的儀器可不會出錯！”
“要不是百分百確定的事情，我敢拿到這裡來說嗎？”
老法醫的臉色也有些不爽。
他都當了那麼多年的法醫了，並且此事事關重大。
如今他敢把訊息彙報這裡，就已經是確定了無數遍了。
老法醫的檢驗報告，印證了楚流雲的推理方向。
可這對於整個案件來說，沒有一點好處，甚至還讓這個案子變得更復雜了。
所有的人的腦海裡，出現了恐怖的畫面。
兇手江海川，殘忍的殺害劉青松，斬其首級。
而後透過未知手段，將劉青松的無頭屍體運送出去。
昨晚這一切之後，他坐在房間之中，靜靜等候著楚流雲的到來。
等聽到敲門後，再用兇器，一刀一刀的砍下自己的人頭。
鮮血飛濺的殘忍畫面中，江海川作為兇手，親自砍下自己的腦袋，滾落入雙手之中。
而後無頭的江海川託著自己的腦袋。
不顧脖頸處噴湧的鮮血，又將自己的人頭給送了出去。
倘若一切都是這樣進行推理的話。
那江海川就一定不是個人，而是網上所瘋傳的怪物：年鬼！
“這絕對不可能！這根本做不到！”
趙懷義懊惱的坐在辦公桌前。
他壓根解不開這個案件。
所有的一切推理，全都進入了死衚衕。
彷彿只有年鬼殺人，才能讓這一切得到解釋。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年鬼這種東西呢？”
“一系列的推理，最後弄出來個年鬼殺人，太可笑了！”
專案組的眾多推理高手，已經完全進入了死局。
但他們又不能當著直播的面。
公然承認，的確有年鬼殺人，那將會引起更大的恐慌。
最終在萬般無奈之下，也只能中斷了這次的直播。
而在資訊發達的網路上。
年鬼殺人的含金量，還在持續不斷的上升。
甚至就連鄰市的人，都開始產生恐慌。
在這個時間段內，許多驅邪的符咒賣得格外火熱。
李雪的電話鈴聲，從這次會議結束之後就沒停過。
“好的領導，我們一定會查出真相！”
“嗯嗯，我們會盡快的！”
幾次三番的被楚流雲戲耍，就已經讓高層施加壓力了。
如今又冒出來個年鬼殺人，造成了恐慌。
專案組的壓力還在不斷增加。
李雪現在甚至有點希望儘快開啟影片連線，讓楚流雲給予一個真正的解答。
說起來也的確可笑，現在唯一能消除社會恐慌的，竟然是他們一直在通緝的殺人犯。
但現在唯一能讓李雪寄予厚望的，也只剩下他了。
自從楚流雲那個匪夷所思的推理被印證之後。
趙懷義就將自己關在了家裡。
他這個自詡推理高手的專家，這次可算是被狠狠挫敗了。
次日的晚上九點。
距離直播連線還有一個小時。
而數以千萬計的網民已經蹲守在了直播間，等待著楚流雲的出現。
警署裡的眾多專員，也已經整裝待發。
只需要等到楚流雲開播，他們就能在最快的速度內，定位到他的IP所在。
那個時候便可以實施抓捕。
李雪坐在攝像頭面前，手裡捏著準備好的稿子。
身為專案組的組長。
她也是經歷過不少事情的人。
還有她那雄厚的家庭背景，什麼大世面沒有見過？
可現在，她竟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有些緊張。
這種感覺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楚流雲，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很快，直播連線的時間，已經進入了倒計時。
直播都還沒有開始，觀眾人數就已經漲到了可怕的數字。
在眾人的目視之下。
楚流雲終於發來了連線申請。
李雪緩緩伸手，用略微顫抖的手指點下了接聽鍵。
下一瞬間，楚流雲有些滄桑的面孔便出現在了直播間。
一身破舊的棉衣，已經完全看不出底色是白色了。
沒有剃掉的鬍鬚和亂糟糟的頭髮，讓他顯得有些邋遢。
只是那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彷彿能洞穿一切。
當他進入直播間的那一刻。
李雪便給了周圍人一個眼神。
所有人都開始行動了起來，技術部在定位楚流雲的IP所在。
突襲大隊的車子已經發動了起來，時刻準備。
網友的彈幕，也在楚流雲進入的一瞬間，呼嘯而來。
有的在咒罵，有的追捧，有的在勸導……
那密密麻麻的彈幕飛速滾動，就算是一目十行，也根本讀不過來。
“勸我歸案的事情就不要說了！”
“我只給你十分鐘的時間，揀要緊的說吧！”
楚流雲手裡把玩著兩枚硬幣，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他的氣定神閒，再次引得不少人吹捧。
對於警署的部署，他再清楚不過了。
敢過來直播連線，他就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在他洞若觀火的雙目之下。
李雪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從內到外都被楚流雲看光了一般。
“這次的案件，到底是不是年鬼作案？或者存不存在超自然的手法？”
李雪身為一個公務人員，本不應該問出這樣的問題。
但她也清楚，這是所有人最關心的問題。
也是唯一可以快速平息社會恐慌的辦法。
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楚流雲的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笑意。
怎麼連李雪這種專案組的組長，也信這種說辭。
“所謂的年鬼可能會是一個代號，但絕對不存在什麼年鬼殺人的超自然現象！”
“所有的一切，都是兇手所為！”
楚流雲在回答完這個問題之後，李雪的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
她真怕楚流雲嘴裡也冒出來一句年鬼殺人。
那可真就要生出亂子了。
“那我再向你確認一個問題！”
“關於劉青松的密室斬首案，你並不是真兇？而兇手是地上的無頭屍身，對嗎？”
李雪不顧彈幕裡的謾罵，都在說她淨問廢話。
這也是李雪的目的，就是要儘可能的拖延住楚流雲。
可楚流雲彷彿根本不害怕對方會抓到自己，依然是漫不經心。
“沒錯，兇手就是地上的無頭屍身！”
“而我今天，便要將兇手的詭計，全盤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