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委屈曹夢嬌,衝冠一怒為紅顏!
任傑沒放聲哭嚎,就那麼怔怔抱著楊秀英。
她嘴角那抹笑,那麼明媚,生生定格成了永恆。
心口空得發慌,又堵得發疼,連呼吸都沉得費勁。
“啪嗒……”
直到一顆豆大的淚滴砸在胳膊上,任傑的眼才顫了顫。
喉頭滾了滾,澀得發苦——她,是真的走了。
“傑哥,你要是難受就哭出來,別這麼憋著,嚇死人了。”
張巖蹲在地上,苦著臉瞅他,語氣裡滿是慌亂。
他從沒見過任傑這模樣,像失了魂。
“她……”
任傑抬手抹掉淚,喉嚨發緊。
再怎麼使勁,也擠不出一聲哭腔。
“傑哥,人死不能復生。”
張巖嘆著氣,摸出根菸遞過去,幫他點著。
煙霧繞著任傑的臉,他低頭瞥了眼楊秀英,聲音放得很輕:
“旁人都罵她不是好女孩,可我知道她的苦。
做她們這行的,從不讓客人碰嘴——那是沒法子的活計,嘴巴是她們最後一點體面。”
“她把這個留給你,你在她心裡有多重要,不用我說,臨終前能見到你,她該是知足的。”
聽了張巖的話,任傑的心更疼了。
他算不得什麼人物?
可這次,他攥緊了拳頭——總得為她討回點什麼,不能讓她就這麼白死。
還沒等任傑起身,曹夢嬌就出現在門口,臉色憔悴,眼裡帶著擔憂:
“我聽說你搶了前臺鑰匙,怕你……”
“楊秀英被吳老闆殺了。”
任傑沒讓她說完,打斷了她,聲音冰冷。
“吳老闆和勝男有關係,你別做傻事!回頭讓他多賠點……”
曹夢嬌看著他紅得嚇人的眼,心揪了一下。
可話沒說完,自己先頓住——她不該盼著他鬧出事嗎?
這樣才能給林妙妙添堵。
對,是靜姐讓她好好照顧他,才不是自己真的擔心。
“我說,她死了!”
任傑沒壓住火,第一次吼了曹夢嬌,嘴角掛著自嘲的笑,
“在你們眼裡,人命不就是用鈔票算的?”
若不是跟著林妙妙,他的下場,恐怕和楊秀英沒兩樣。
曹夢嬌抿緊嘴,眼眶有點紅,滿是委屈地看著任傑。
換作旁人這麼跟她說話,她早一巴掌扇過去了。
可對著任傑,手怎麼也抬不起來。
任傑轉身摸出手機,撥打蘇勝男的手機號。
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通了,那邊傳來蘇勝男懶懶散散的聲音:
“喂……”
“吳老闆在哪?我要見他!”
任傑的像吃了火藥,帶著火星子,怒火傾瀉而出。
“你瘋了?”
蘇勝男的眉頭瞬間皺起,聲音冷了下來,帶著點警告。
“是,我瘋了。”
任傑反倒靜了,靜得可怕。
“吳老闆是我們重要的合夥人,有話可以商量……”
那邊沉默了會兒,竟罕見地退了步,語氣軟了些。
“沒什麼好商量的,我就想讓他死。”
任傑瞥了眼地上的楊秀英,眼神偏執,半分不肯鬆口。
“任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錯的,你……”
“她現在已經死了,是非對錯我已經不在乎。”
任傑打斷她,眼裡的光越來越亮,帶著點不管不顧的瘋狂,
“蘇勝男我告訴你,這件事情,是我逼著你做的,你也不想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說出去吧?”
“你是在挑戰我的底線?”
蘇勝男的聲音徹底沉了下來。
任傑沒說話,算是預設了。
他知道,這是他攥著的、唯一能牽制蘇勝男的籌碼,用一次就沒了。
可他會後悔嗎?
呵,後悔個屁!
他任傑吐口唾沫都是釘,說過要罩著她,人沒了,他怎麼能縮著?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傳來一句:
“門口等我。”
電話“咔嗒”掛了,沒半點拖泥帶水。
任傑把手機塞回口袋,從曹夢嬌身邊走過時,頓了頓,只對張巖說:
“張巖,幫我把她送到殯儀館吧。”
話音落,曹夢嬌的眼睛猛地睜大,拳頭攥得指節發白。
換作平時,這種事任傑定會拜託她,可現在,他寧願找張巖,也不肯讓她沾手。
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任傑在故意疏遠她。
給他們兩人間,建了一堵牆。
先前找嫂子談心,確認了任傑口中的那件事情的真實性,她已經夠難受了。
回到酒店聽說他不顧阻攔搶了前臺鑰匙,又火急火燎趕過來,結果呢?
換來的卻是一頓吼,一張冷臉。
她曹夢嬌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等她回過神,任傑早沒了影。
她對著空走廊,終於忍不住宣洩出來:
“任傑,你就是個王八蛋!白眼狼!”
“一條喂不熟的狗!”
“我好心來幫你,你竟吼我?我要讓老爺子收拾你!”
抱著楊秀英出來的張巖,正好撞見這一幕,心裡暗自嘀咕:
這莫非就是愛之深,恨之切?
傑哥這次,是真捅了馬蜂窩。
他轉了轉眼珠,想替任傑解釋:
“夢姐,傑哥也是因為太憤怒了,這才沒照顧你的感受。
你想啊,要是你看自己極為親近的人死了,哪還顧得上別的?”
曹夢嬌本來聽著還行,可聽到“極為親近的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死死盯著張巖:
“你是說,他們兩個人有一腿?”
張巖嚥了口唾沫,連連搖頭:
“不是!沒有!就是傑哥平時多照顧她點,她也常給傑哥送飯……”
這話越說越亂,曹夢嬌的臉徹底黑下來。
張巖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逼兜——早知道就不說了,這不是越描越黑嗎?
“啪!”
曹夢嬌的巴掌狠狠甩在張巖臉上,啐了一口:
“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留下這句話,轉頭就走,背影裡全是氣。
張巖揉著臉,無奈嘆了口氣:
“傑哥,我對不住你啊……”
……
屋裡的事情,任傑一概不知。
他在路邊等著,異常心焦,來回踱著步。
蘇勝男沒來,她身邊的保鏢騎著摩托車衝了過來,丟了句:
“上車。”
任傑沒猶豫,抬腿跨了上去。
半路上,保鏢在前頭嘖嘖出聲:
“我跟南少這麼多年,從來沒見她氣成今天這樣。”
頓了頓,聲音沉了下來,帶著點警示:
“你小子,是第一個——希望你不是最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