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提出分家
他沒有立刻發作，看見今日有魚吃，臉色好了不少。
然而等一放下碗筷，他就對著羅氏發難：“老二媳婦，你今日回孃家借錢，借到多少？”
不等羅氏開口，他又繼續道：“這些錢光靠我一個人肯定是沒法湊齊的，你們自己的事情也要上點心，早日把錢湊夠，把差事買到手，咱們也能安心一些。”
羅氏心虛得抬不起頭，她被孃家趕回來的事情只有婆婆知道，連二程她都沒來得及說。
此時聽見老頭說話，吳二程也抬起頭看著她，好奇她借來多少錢。
“爹……”
“我……”
老頭心裡知道她肯定是沒借到，但就是要逼著她當眾說出來。
他想讓大房的人也看看，他並沒有偏心二房，羅氏做不好事他也是要怪罪的。
“問你個話怎麼吞吞吐吐的？難不成是事情沒有辦好？”
老頭語氣嚴厲，甚至帶了怒意。
這時候，大孫子吳耀宗就站出來說話了。
“爺爺，娘根本沒從外婆家借到錢，表哥他們欺負我們，娘還給舅舅他們道歉，讓我們給表哥他們也道歉，等娘開口要借錢的時候，外婆他們就把我們趕出來了。”
說起在外婆家的事，吳耀宗還是覺得很委屈，眼中都泛了淚意。
老頭吳勇山一巴掌拍在桌上，怒視著羅氏，問道：“老二媳婦，你在孃家就是這麼讓我們老吳家的大孫子受委屈的？耀宗耀祖他們在家裡哪受過那種委屈？老二媳婦，這事你得給我個交代。”
羅氏很是委屈，以前在孃家就沒底氣，後來嫁人一連生了三個兒子，想著總算能過好日子了，沒想到婆婆轉了性，根本不稀罕她生的兒子，如今她兩邊不是人。
“爹，我孃家那邊也……也困難……”
羅氏低著頭，說話跟蚊子一樣。
陳翠蘭冷眼看著，要說這人是真的賤，自己平時對他們好，他們稍有不順就對著她吼。
但換做是死老頭，平時什麼都不管，偶爾給一點好處就能讓他們感恩戴德，發起火來更是敢反駁的人都沒有。
重生後清醒了不少，看這些人和事就越發清楚明瞭。
也更加確定自己以前就是個笑話。
好在她現在收手還來得及，不至於像上輩子一樣，落得那般悽慘下場。
“困難，這年頭誰家不困難？我是讓你去借錢，又不是讓你去搶錢？你錢沒借到就算了，還讓我吳家的大孫子在你孃家吃了虧。老二媳婦，不是我個當公公的說你，你如今是我們吳家的媳婦，生的是我們吳家的孫子，你得護著他們，再怎麼樣也不能受了委屈還去給人道歉！”
“虧我早上出門還把僅剩的幾個銅板全給你了，我一直是相信你的，想著你天天在家裡蹦躂，也是一心為老二的前程，應該是個靠譜的，沒想到你也就是在家裡橫，回一趟孃家還讓我大孫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真是錯看你了！”
老頭一臉痛心疾首，摟著他三個大孫子難受得恨不得親自去羅家給他們討個公道，把幾個小孩感動得眼淚嘩嘩的。
羅氏也被說得心中愧疚，覺得她孃家實在過分，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欺負她的兒子。
吳二程更是雙拳緊握，恨不得去找大舅哥打一頓。
崔氏默默看著，覺得公公真是好手段，這麼簡單幾句話就挑撥了羅氏和孃家人的關係，且讓幾個孩子更覺得他好，以後自會向著他。
那邊，吳勇山又語重心長開始跟老二商量：“老二啊，爹沒用，湊不出這麼多錢給你買差事，本想著找你老丈人他們幫襯一些，等你以後發達了慢慢還，可如今看來，他們似乎並不看好這個差事啊！”
“想來也是，你幾個舅哥都在家裡種地，這差事要真不錯，你老丈人肯定砸鍋賣鐵都會讓他們去的，然而他卻把機會讓給你，卻連錢都不願意借給你，可見這差事肯定是有問題的……”
陳翠蘭不肯出錢，壓力全在老頭身上，老頭不想被兒子瞧不起，又不想揹債，就開始拿陳翠蘭之前的說辭來跟兒子討價還價。
吳二程急了，忙打斷道：“爹，肯定不是這樣的，我明日帶著我媳婦再去一趟我老丈人家，讓他們幫幫我，這差事是多好的機會，我不想一輩子只會種地，我真的想試一試，爹！”
羅氏一聽明日還要回孃家借錢，已經開始焦慮了，今日被趕出來的時候，幾個嫂子說話都很難聽，她實在不想在面對一次。
老頭抬手示意他冷靜一些，嘆口氣說道：“老二，我不是讓你直接放棄，是讓你先去好好打聽一下，確定這差事是好的，咱們再想辦法。要是差事有問題，咱就不要費那個勁兒了，畢竟確實不是那富貴人家，這五百兩銀子，得家裡省吃儉用多少年都還不起。”
他說的不是他還不起，是家裡還不起，意思就是讓家裡其他人幫著一起還。
可家裡這麼多人，能賺錢的也就只有大房兩口子和陳翠蘭。
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陳翠蘭冷笑一聲，直接說道：“這差事我一開始就反對，你們自己借錢自己還，別打我的主意。若是不願意，那就分家，你跟著老二兩口子過，我跟著老大兩口子過，至於老五，念在他還小，暫時不用他養老，但等他成年，就要給我們養老錢，否則我就去官府告他不孝。”
老頭頓時不高興，黑著臉道：“我還沒死呢，分什麼家？老婆子你不幫忙也不要說這些話挑撥他們兄弟之間的關係，老二的差事要是有了著落，家裡這些兄弟姐妹也是能跟著沾光的，老大兩口子現在幫老二，往後兄弟互相幫忙，日子肯定能越來越好的。”
瞧，又往她身上潑髒水了，說她挑撥兄弟關係，老二兩口子心裡指不定多恨她呢。
老二心裡確實怨恨陳翠蘭心狠，但也不想真的分家，忙表態道：“娘，您相信我，我日後賺了錢肯定全都給家裡，不會讓大哥大嫂全幫我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