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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層層加碼

就在王文掃描整座徐州都鎮魔司衙門的檔口,馬風已經趕到汪儀的屍身前,施法招魂。

王文的神念,也落到了馬風周圍,看他施法招魂。

結果馬風一連三次施法招魂,汪儀的屍身上都沒有任何反應。

王文擰起眉頭,再一次擴大神念掃描範圍,將整個鎮魔司衙門籠罩在內,反反覆覆的掃視。

但眼下鎮魔司衙門內,除了被收監關押的徐州鎮魔衛,就是他將軍府的鎮魔衛,沒有任何可疑之人。

並且鎮魔司衙門各處大門、甬道,都有他將軍府的鎮魔衛把守,按說行兇者倘若是人的話,就算他是後天境的武林高手,這麼多將軍鎮魔衛也不可能毫無發現。

他思索了片刻,詢問道:“你發現汪儀的屍首後,可曾下令封鎖鎮魔司衙門?許進不許出?”

徐武連忙回應道:“當然,我在得到手下上報汪儀身死之後,立馬就下令封鎖整個鎮魔司衙門,並且派人詢問了值守各處大門和甬道的弟兄們,從汪儀被押送到偏廳關押到他身死的這段時間內,除了我們將軍府的弟兄,再無外人進出的記錄。”

“這件事,問題不在你。”

王文略一沉吟,主動開口攔責:“是我大意了!”

他低估了此事內情的複雜程度,誤以為此事到汪儀就到頂了。

若是他早知汪儀背後還有黑手,他定然坐鎮徐州鎮魔司,寸步不離。

他若坐鎮徐州鎮魔司,就算他馬虎大意,防備不了兇手謀殺汪儀,那兇手也絕對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招魂滅魂!

想到這裡,他也有些後悔昨日太沖動,一次性就把那遊方道士殺徹底了,還是該讓馬風先將那遊方道士拘魂帶回,審問清楚後滅魂……

想必今日謀殺汪儀的那兇手,就是從那遊方道士身死魂滅的下場中,得知他們有招魂的手段,這回下手才這麼幹脆,先殺人、再滅魂,徹底絕此後患。

徐武聞言,忐忑的神情卻一下子就繃了起來,叉手道:“大哥,你要說這個,可就太不拿我當人了,你以前教過我們,出來混有錯就要認、捱打要立正,這件事是我徐二狗辦砸了,給你添了大麻煩,該打該罰,你話說,我但凡有半個字兒怨言,我徐二狗就不是條帶把兒的爺們!”

王文也不跟他囉嗦,一點頭道:“行,記你三十軍棍、罰俸半年,降級為‘假都虞侯’,什麼時候立功,什麼時候再摘掉那個‘假’字兒!”

徐武叉手躬身:“多謝將軍手下留情!”

王文揮手:“速回鎮魔司衙門主持大局,我隨後便至。”

徐武:“喏!”

說完,他按刀轉身匆匆離去。

王文端坐在船艙之中沉思了片刻後,抬起右手虛空畫圈,絲絲縷縷的水汽隨著他的右手蜂擁而至,頃刻間便在他身前匯聚成了一副平滑的水鏡。

“天靈靈、地靈靈,茅山混坤道人顯真靈……”

不多時,混坤真人的面容就在水鏡之中顯現出來,老頭兒面容紅潤,佩戴著一頂額頭鑲嵌太極圖的藏藍色莊子巾,面頰打理的乾乾淨淨、鬚髮梳理得整整齊齊,有種鶴髮童顏的出塵感。

這還是王文第一回見這老頭兒這麼體面,以往見他,他不是蓬頭垢面的跟個野人一樣,就是面容灰白的跟個大病初癒的病號一樣。

“師弟啊,你到哪兒了?”

老頭兒一見王文,就見牙不見眼的直樂。

王文:“我還在徐州呢,這邊有點事兒,耽擱呢……師兄你現在有空不?”

混坤真人:“有空啊,啥事兒?”

王文:“我這邊遇到點小事兒,麻煩師兄你幫我起一卦……”

他巴拉巴拉的將徐州之事給混坤真人敘述了一遍,而後說道:“師兄你幫我算算,那個殺汪儀的歹徒,是個什麼玩意兒、身在何處!”

茅山派奇門遁甲之術,混坤真人早就代師傳他了,但他屬實是學不會,連門兒都入不了。

那句話是怎麼說?

人逼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除了數學。

奇門遁甲,就好比修行界的數學。

王文在砍人一道,特別有天賦。

其餘技藝,就天賦平平了。

混坤真人聽著他的敘述,面色也精采得跟打翻了調色盤一樣。

待到王文敘述完畢後,他面沉似水的說道:“師弟莫慌,你身後還有我們符籙三宗,無論是誰,想往你頭上潑髒水,都得先過我們符籙三宗這一關!”

王文笑了笑,點頭道:“我不慌,事情也還沒到那個地步,徐州鎮魔司的人又沒死絕,我有的是辦法撬開他們的嘴……歸根結底,做錯事的人不是我,起歹心的人也不是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混坤真人笑著撫須道:“是這個道理!”

很快,水鏡術那頭就傳來了老頭的低聲唸誦聲和銅錢碰撞龜殼的聲音。

不多時,便聽到混坤真人訝異的聲音:“師弟,此事果真不簡單啊,為兄測算不出那歹徒的身份。”

“這……”

王文擰著眉頭略一沉吟,問道:“師兄,會不會是我的原因?”

他知曉,他作為黃山神、都城隍,背後又有天道大老爺撐腰,凡是與他有關的人和事,皆無法用占卜之術推算。

“應當不是……”

混坤真人自然知曉這個事:“為兄推算的只是那汪儀之死的罪魁禍首,除非汪儀之死真乃你所為,否則當不受你的影響才是。”

王文聽明白了,老頭是將汪儀之死從整個案件之中提取出來,當做一個單獨事件去推算,將他在整個案件中的影響降到了最低。

再者說,天道大老爺又不是什麼不知變通的死板程式,眼下分明是他親自請混坤真人推算行兇者的身份,天道大老爺不可能為了保護他的資訊,將行兇者的資訊也一併遮掩。

所以,混坤真人推算不出行兇者的身份,只能是因為行兇者的身份無法推算。

王文記得,之前季良曾給他解釋過,人間有些事情無法用奇門遁甲之術來推算……

“師兄,我曾經聽人提起過,人間有些事情是無法用奇門遁甲之術來推算的,比如帝王壽數、皇位更替、王朝氣運、兵戈之爭等等……是否如此?”

混坤真人的眼神忽而暗淡了幾分,顯然他知曉是誰人對王文說的這些,強笑道:“除此之外,還有仙神下凡歷劫,也無法用奇門遁甲之術推算。”

為什麼要刻意強調“下凡歷劫”的仙神?

因為沒下凡的仙神,推算到祂們身上,他們是真會跨界給你兩個大逼鬥!

王文配合他笑了笑,心頭開始劃定範圍……

仙神歷劫,機率太小。

兵戈之爭,明顯不是。

王朝氣運,還不夠格……

排除一切的不可能,那就只能是帝王壽數與皇位更替了!

而此兩者,都直指龍椅上的鴻泰皇帝!

無論是哪一個,都顯然不是一件好事。

但他身上的罪責,卻一下子就輕了許多。

因為無論是哪一個,皇帝心頭都應該心知肚明才是。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到底有多冤枉……

放在這件事上,就很適用。

而他要做的,就是盡力撇乾淨自己身上的責任。

剩下的,就看皇帝的態度。

須知一位五品的實權大員被人謀殺,無論在哪一朝、哪一代,都是能通天的大事!

王文沉思了許久,面色平靜的微微頷首:“師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混坤真人笑著重複道:“莫怕,你不是孤家寡人,你身後還有符籙三宗!”

同樣的話語,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層意思。

很顯然……

王文能想到的東西,混坤真人也能想到。

“謝了師兄。”

王文笑著招手:“我會處理好這件事,不必過多擔憂。”

混坤真人也笑著招手:“有麻煩事,一定記得找師兄。”

師兄弟二人收了水鏡術,王文起身前往徐州都鎮魔司衙門……在此期間,他的神念一直籠罩著都鎮魔司衙門,謹防喻棋風等人也遭不測。

……

“哐當……”

陰暗的牢房大門被推開,徐武雙手沾滿鮮血,面無表情的將一個笨重的牛皮卷輕輕放到桌上,徐徐開啟,露出裡邊包裹著的各式各樣的刑具……一柄柄磨的雪亮的小刀,在跳動的火光之下反射著令人心寒的寒芒。

他旁若無人的、認認真真的一件一件挑選刑具,一柄一柄的從牛皮卷裡挑出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上,桌上就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

有有剝皮刀、開膛刀、有鋼釺,有小鉗子、小鐵錘、還有小鋸子……

只看得木架上懸掛的喻棋風心頭一陣惡寒,滿面冷汗的直冒青筋。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當然知道徐武在吹什麼聊齋。

可問題是,現在徐武是刀俎,他為魚肉,他敢賭徐武到底敢做到什麼地步麼?

於是乎,他在經過一番劇烈的思想搏鬥之後,他選擇了聽從了內心的聲音:“徐大人,別麻煩了,我交代,我都交代!”

徐武拿起排頭的小鉗子,輕輕搖頭:“不,你不想交代!”

喻棋風:???

徐武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他的下巴一捏,然後拿著鉗子就夾住了他一顆門牙,用力一擰。

“啊……”

喻棋風慘叫了一聲,暴怒的發狠道:“徐二狗,你有種就弄死老子,老子但凡皺一下眉頭,老子就是你養的!”

徐武點頭,陰柔的笑道:“會弄死你的,不過天還早,我們還有時間,慢慢相處。”

說著,他隨手抓起一團骯髒的抹布,堵住喻棋風血淋淋的大嘴,然後規規整整的將鉗子放回桌子,拿起排在第二位的剝皮刀。

“嗚,嗚嗚,嗚嗚嗚……”

“哐當。”

徐武將剝皮小刀放回桌子,面帶笑意的拿起排在第三位的小鐵鋸。

“嗚嗚嗚、嗚嗚嗚……”

“滋啦、滋啦、滋啦……”

一塊人體組織落地,徐武隨手扔了血淋淋的鐵鋸,然後一手拿起排在第三位的鋼釺、和第四位的小鐵錘。

喻棋風通紅的雙眼暴突著,看著他眼神陰鷙的一步一步靠近,拼了命的搖頭。

“鐺、鐺、鐺……”

“嗚嗚嗚嗚嗚嗚嗚……”

忽而,一陣小雨滴答聲,喚醒專心敲錘的徐武。

他低頭一看,才發現喻棋風下身早已尿溼一大片。

“這就不行啦?”

他笑著輕輕的放下鋼釺和小鐵錘,抓起一塊白布仔細的擦拭雙手鮮血:“能不能再撐一撐,這些手藝我許久都沒練過了,都快生疏了……”

喻棋風涕淚橫流:“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徐武好奇的拔出他嘴裡塞的破抹布,靠近側耳傾聽:“你說啥?大點聲兒,我聽不見!”

喻棋風聲嘶力竭的大喊:“姓徐的,算你狠,我服啦,快給老子止血,再他孃的流下去,老子真得把話帶進棺材裡了!”

徐武看了看他血肉模糊、流血不止的左手,淡定的搖頭道:“其實沒差,你死了,該說的話你一樣得說,說不定你死後,還會更老實。”

喻棋風憤怒的咆哮道:“姓徐的,你真當老子是嚇大的?”

徐武“呵呵”一笑,輕聲細語的呼喚道:“馬大人,過來給咱喻大人開開眼界唄!”

馬風應聲穿牆而入,身後還跟著一頭陰魂,眼神兇暴、滿臉不耐的搖頭道:“開啥眼界?直接開天靈蓋不更利落?”

喻棋風望著那個飄著走的陰魂,血淋淋的嘴慢慢張大,發出無意義的“赫赫赫”聲音。

那個陰魂他認得,是他麾下的一名靈臺郎。

他愣了足足有十幾息那麼久,而後面容猛的一變,正色道:“徐大人,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王將軍稟報,萬請通報!”

徐武拿起開膛刀,慢慢靠近:“你要嫌我官小職微,不妨說給我聽聽,嗯,你說你的、我忙我的,咱們誰都不耽誤功夫。”

說著,他一把拉開喻棋風的衣裳,拿著開膛刀仔仔細細的切割他的胸膛。

冰冷的利刃入肉,嚇得喻棋風猛地一個激靈,拼了命的瘋狂大喊大叫:“王將軍、王將軍,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您彙報,下官有重要案情要向您彙報啊……”

“吱呀。”

牢房門開啟了,一名鎮魔衛入內,叉手道:“徐大人,將軍吩咐您先停手,待將軍審問完秦大人,再帶喻大人過去見他!”

說著,他看了一眼行刑架上的喻棋風,強調道:“要活的喻大人。”

徐武戀戀不捨的放下開膛刀,遺憾的對喻棋風說道:“我還挺喜歡你桀驁不馴的樣子的,你能不能恢復一下?”

喻棋風看他的表情,比方才見了鬼還驚恐。

我都跪的那麼快了,還桀驁不馴?

誹謗啊!

你誹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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