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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習武死路一條

看清說話之人後,王文抬了抬眼,望向半空中的馬風。

而半空之中,已經不再只是馬風一鬼,陳三刀的身影也出現了半空之上。

二鬼齊齊指著下方,不住的對王文點頭……

王文明白了,這就是正主兒!

他一手緊緊的攥著精鋼銀槍,一手緩緩抬起:“換三稜破甲箭……”

弓弦繃緊的聲音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健馬略顯不安的用前蹄刨著地面……

“放!”

王文重重的一揮手,二十根三稜破甲箭矢爆發出一陣“簌簌”的破空聲,沒入黑漆漆的大門之內。

下一秒,黑暗的大門之內陡然亮起幾道雪亮的劍光,爆發出一陣“叮叮噹噹”的急促金鐵交擊聲。

彈指之間,這陣金鐵交擊聲便歸於平靜……

王文再度扭身,用鋼槍攪了一根火爆,扔進大門之內。

“啪嗒。”

火把落地,炸開一地火星子,搖曳的火光照亮了那道拄劍而立的挺拔身影,若非他周圍橫七豎八的插了著七八根羽箭,幾乎都看不出他動彈過。

“厲害啊!”

王文由衷的讚歎了一聲,而後再次面無表情的抬起左手:“上弦。”

“吱呀。”

弓弦繃直的聲音再次響成一片,跳躍的火光落在三稜箭鏃上反射出點點寒芒,空氣都似乎凝固了。

然而大門內佇立的那道挺拔人影,依然沒有任何動作,他就那麼拄著劍微微喘息著直面著二十支箭鏃,眼神中燃燒熾烈的桀驁暴烈之色。

王文直視著此人的眼神,他讀懂了此人眼神中的那股桀驁暴烈之色背後的強烈不甘與憤懣,他舉著左手,遲遲沒能落下去。

十數息後,他才輕聲道:“收箭,封鎖這座宅院,一應人等皆令其束手就擒,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他攥著鋼槍翻身跳下馬背,大步流星的跨過殘破的大門,筆直的朝著那拄劍之人行去:“你這樣的人,怎會與白蓮教為伍?”

拄劍之人:“說來話長,不提也罷。”

王文:“半點悔意都無?”

拄劍之人:“後悔乃世間上最無用之事。”

“這話或許有幾分道理……”

王文“鐺”的一聲拄槍,面色陰冷的說道:“但我生平最厭惡做錯事還死不悔改的人!”

拄劍之人啞然失笑,頷首道:“某家這條爛命在此,王大人若瞧得上,儘管來取!”

王文:“好說,自報個家門兒吧。”

拄劍之人提劍抱拳:“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某家顧君棠,江湖同道抬舉,賀號‘游龍劍’!”

王文沒聽說過這號人物,但還是提槍抱拳:“王文,揚州人稱‘王老虎’!”

顧君棠忽而笑道:“你不是叫王二虎嗎?”

王文漫不經心的點頭:“以前是叫那個名,但終有一日,我會讓所有人都忘掉那個名字。”

顧君棠:“敞亮……某家寶劍鋒利,王大人多加小心,請了!”

王文:“來吧!”

顧君棠拔劍,腳下重重的一踏地面,身形似鬼魅般拖劍掠向王文。

王文一腳踢在槍把上,挺槍一抖,一朵銀燦燦的絢爛槍花就擋在顧君棠身前。

顧君棠毫不畏懼的揮劍磕開槍頭,而後以劍護身,腳下再度重重的一踏地面,劍鋒在鋼槍上滑動著飛速近身,一劍抹向王文握住鋼槍前把的左手。

“刺啦……”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中,王文淡定的鬆開左手,右手攥著搶把一擰一抖,一股剛中帶柔的勁力順著槍身爆發。

不見其如何作勢,已然殺入王文身前四尺的顧君棠卻突然一矮身,一招鐵板橋,揮劍向後一削。

“鐺!”

雪亮的劍鋒一劍劈開回頭咬來的銀槍,緊接著顧君棠奮力一拍在掌地面上,身形倒立而起,一腳踢歪王文大槍的同時,一劍抹向王文的左腿。

王文拖槍後撤,避開了顧君棠這一劍的同時單手掄搶下劈,鋼槍若大蟒扭動,槍頭再次靈動的回頭,兇狠的一口咬向顧君棠的後背。

顧君棠感知著後背心傳來的惡風聲,毫不猶豫的放棄了追擊就地一滾……

“鐺。”

王文一槍擦著顧君棠的衣角砸在了地面上,將地面上平鋪的石板炸裂了三四塊,眼見顧君棠收劍後撤,他順勢一槍點在碎裂的石板內,爆喝一聲,擰搶一挑。

只聽到“嘭”的一聲悶響,密集的石礫好似蝗蟲過境般飛向那廂的顧君棠。

那廂的顧君棠見狀,當即將手中寶劍往上一拋,騰出雙手來,怒喝著奮力推出:“驚濤駭浪!”

話音未落,就見到一股磅礴的勁力彷彿噴泉般激射而出,一舉將飛過來的密集石礫震碎成漫天齏粉。

緊跟在石礫後邊衝過來的王文見狀,連忙扎穩步伐,雙手扎槍爆喝著一抖槍花,一身渾厚的化勁便接著槍勢強行撕裂了陰面而來的掌勁,只剩下一股狂風掀起他的長髮獵獵飛舞。

“啪。”

顧君棠精準的接住落下的寶劍,不無欣賞的衝著王文頷首道:“年紀輕輕,便有一手如此俊秀的槍法,果真是後生可畏!”

王文亦收槍,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顧君棠,也點頭道:“難怪你叫游龍劍,你的身法果真不錯。”

他心頭琢磨著,這廝應當就是丹勁高手!

他已經將《滄瀾九疊浪》推至六重,站到了化勁圓滿的門檻上,但方才那一掌,他打不出來。

而後天高手的掌力,他也見識過,方才那一掌的威勢,距離後天境的掌力還差著一大截。

那就只能是丹勁了……

他心下欣喜的暗道:‘果然還是得多出來走走,見見世面!’

他並不感到畏懼,反而有些躍躍欲試!

習武之人嘛,就得敢打敢拼、身經百戰,才有望登頂武道之巔,去看看那‘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無限風光,一味地閉門造車,是練不出什麼大名堂的!

況且的滿級的鐵布衫,已經給了他極高的容錯率,大成的《六合大槍》,打這些短兵更是無往不利!

就好比方才,這廝明明武功比他高了一個境界,不還是被他打得跟個馬嘍一樣上躥下跳、翩翩起舞麼?

再不濟,他也還能退回門外,讓手下的西軍老卒們用箭射死這廝……

一句話,優勢在我!

……

“再來!”

顧君棠被王文那句“身法不錯”,整的有點破防,索性一震長劍,冷聲道:“武學之道說來博大精深、變化萬千,但歸根結底,其實也不過就是一橫一豎兩筆!”

王文點著頭挺起鋼槍:“正合我意,來吧!”

話音未落,他便一個箭步上前,一槍扎向顧君棠。

顧君棠墊步閃避,提劍衝入王文槍圍之內。

王文大開大合的橫槍一掃,銀亮的槍頭劃過一道圓潤的弧線抹向顧君棠的咽喉。

顧君棠一招蘇秦背劍,矮身閃避槍鋒之際再次猛然滑動一步,長劍自身身側陡然刺出,直取王文的左手。

王文立身舉槍,後手擰動槍把,前手下壓槍桿,劈槍下砸。

顧君棠閃身,避開砸落出氣爆聲的沉重槍頭之時,爆喝一聲奮力一劍劈砍在王文槍桿之上。

“鐺。”

雄渾的勁力來襲,王文的槍架頓時一散,剛槍向左偏移,中門大開。

顧君棠趁機一個墊步上前,手中長劍一展。

光線太暗,而顧君棠這一劍又委實太快,王文屬實沒看清他這一劍刺的哪裡,只能先撒開左手,右手拖槍向後一個大跳,同時以的細膩控槍之法,控制著槍頭在收回之邊擦向顧君棠的脖子。

卻不想他的動作還是稍微慢了一絲,左手收回之際,就感覺到手肘出一涼,一股強烈的酥麻之意沿著他的手肘,瞬息之間就傳遍了他半邊身體。

令他原本敏捷的身形,頓時就變得笨拙了許多。

‘不好,他打我麻筋!’

王文心頭暗驚,面上卻沉著的單手拖槍,一擰一抖,抖動的槍頭越發兇狠的咬向顧君棠的脖子。

也是因為光線太暗的原因,顧君棠只知曉自己方才那一劍點中了王文的左手麻筋,卻未看清他的左手並未飆血,見王文單手控槍便以為自己方才那一劍已經廢了王文的左手,當即便抽身點劍畫圓,反向絞住王文的鋼槍……

“脫手!”

他大喝一聲,猛然一劍磕在王文的大槍上。

王文只覺得右手虎口一麻,險些當真沒抓穩大槍。

但強橫的力道,仍然磕偏了大槍,令槍頭“鐺”的一聲插進了王文右側的石板當中,再次中門大開。

顧君棠有些意外的看了王文一眼,似乎是在驚奇他單手竟然還能抓穩大槍,但他也沒的放過難得的良機,腳下重重的一踏地面,身形就如同鬼魅般的掠向王文。

王文當真是被他這架勢嚇得膀胱一緊,想也不想的轉身拖槍就走!

顧君棠哪裡肯放過他,追擊的速度登時就更快了,幾乎是彈指間就追到了王文身後五尺之內……

眼見他的劍馬上就能夠著王文之時,狂奔的王文突然重重的一踏地面,扭身雙手攥住鋼槍頭也不回的將大槍從左肩上刺出。

這一槍,當真是又快又猛又出其不意!

顧君棠看到王文一腳踏碎石板之時,雪亮的槍芒就已經刺到他眼前了,他腦海中警鐘暴鳴的拼命想要將寶劍轉到身前,擋住這一槍,可寶劍轉動的速度卻忽然就慢的和螞蟻爬動一樣,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槍芒一閃而逝。

說時遲,那時快……

只聽到“噗嗤”一聲,身形彷彿鬼魅般向前飄動的顧君棠,突然就像是被一頭狂奔的烈馬撞在了胸前,整個人當場就倒飛離地,手中轉動的寶劍也脫手“蒼啷”一聲墜地。

王文轉過身,扎著馬步,雙手挺著鋼槍,劇烈的喘息著。

方才這一招回馬槍,他當真是將洪荒之力的使出來了。

顧君棠凌空掛在槍頭上,目光呆滯的盯著王文的左臂,似乎還在疑惑,他這一槍是怎麼刺出來的。

回馬槍他當然見識過,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有誰可以單手刺出回馬槍的……

直到他看清王文左臂手肘處,半分血跡都沒有,他的眼神才驟然黯淡了下去。

他張口想說點什麼,口鼻卻溢位一大股鮮血,但深重的怨念,還是支撐著他奮力嘶喊出聲:“習武死路一條!”

一句話說完,他四肢一僵,便失去了聲息。

直死,他都死死的瞪著雙眼……

王文微微喘息著直起身來,慢慢將槍頭上挑著的顧君棠放到地面上。

他瞅著顧君棠那張死不瞑目的面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道:“你不會以為大爺是用了符籙法寶護身吧?草,你混了半輩子江湖,連鐵布衫都沒聽說過嗎?”

顧君棠彷彿是真聽到了他的言語,雙眼一下子就瞪得更大了!

王文無語的上前,伸手撫下他的雙眼。

結果一抬手,顧君棠的眼睛就又睜開了,就這麼直勾勾的看著他……

“你這麼看著我也沒用!”

王文越發無語:“是你自個兒不夠強,真不是武功不好使!”

他差不離已經弄明白,這廝為何一現身就擺出那副死樣子了。

白蓮教內現在是個啥狀況,正常人用腳指頭都能想象到。

像顧君棠這樣的純粹習武之人,在白蓮教內部必然已經被了冷落、被邊緣化,畢竟相比那些會法術、會陣法、會驅魂煉鬼的奇人異士,他們這些習武之人的確怎麼看怎麼傻大笨粗。

在白蓮教內不受重視、被打壓也就算了,結果今晚帶隊去客棧襲殺他們,還被兩頭鬼物以降維打擊的方式給殺了個精光。

而他這個武林高手,全程打醬油也就算了,跑路還被兩隻鬼物給跟蹤,順藤摸瓜的摸到了他們在旌德縣的老巢……

這誰能不懷疑人生?

這廝臨死之際,估計滿心都是被時代拋棄的心酸、悲苦滋味兒。

要不然也不會悲憤的喊出那一句“習武死路一條”的言語。

但王文覺得……武功不夠強?放你孃的屁!

揚州府衙那頭厲鬼夠不夠恐怖?

不也還是被他大師伯和林百川聯手打得叫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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