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擺譜
“老婆，別拿小羅當普通員工使喚，這是我們的財神爺。”
“什麼財神爺？”
“別瞎打聽，先聯絡二叔、四弟、老爹他們多多借錢，等我從寶島回來你就懂了。”
“神神秘秘的把員工請到家裡住，你發什麼瘋？”
“聽話，咱們這次要發大財了。”
“要多少錢？”
“要辦廠子當然是越多越好，最好弄個千兒八百萬……可以是借款，也可以是入股，我準備辦個手機廠。”
“要死了你，手機廠都敢想？”
“以前不敢想，現在有了小羅我就敢想了。”
“這麼厲害？”
“……”
是夜。
陳祥林摟著媳婦絮絮叨叨地叮囑著臨行前的詳細安排，火熱的情緒如同窗外火熱的夜風，灼燒著敏感的神經讓他夜不能寐。
千載難逢的良機吶！
主要是羅誠這個小朋友表現的太淡定了，資訊來源應該不會錯。
那個搗鼓DVD配套電子元件的公司應該是真的搗鼓出了手機晶片和配套的作業系統，只要買了現成的晶片和作業系統，其實搭建個純組裝的手機廠非常簡單。
華強北沒別的，電子元件配套體系非常完善。
他有把握在一個月內批次出貨。
爭取在那些真正的華強北商業大鱷盯上這條賽道之前先狠狠賺兩個月錢。
小馬哥也被同樣火熱的情緒灼燒著神經，夜不能寐。
躺在床上翻了幾回燒餅後起身，來到客廳吹空調，企圖藉助空調的冷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並卵。
腦海裡始終飄蕩著“從每個註冊使用者身上摳出三塊錢”的聲音，讓他不得不思索用什麼辦法才能從QQ使用者身上摳出三塊錢來。
直接收費這條路走不通。
雅虎走過這種路線，差點斷送了前程，不得不改成免費模式，透過收廣告費維生。
微軟推出的即時通訊軟體MSN目前也沒有收費專案，雖然開通了廣告模式，卻沒有廣告商投放廣告，自然也沒有營業收入。
……思來想去，QQ要實現盈利只有走廣告這條路。
承接廣告……難度係數也不低。
國內幾大入口網站都沒人投廣告，QQ憑什麼越過各大入口網站贏得廣告商的青睞？
小馬哥一夜無眠。
早晨頂著兩顆紅彤彤的眼珠子召集藤訊公司全體員工大會。
議題明確：群策群力想辦法從QQ註冊使用者口袋裡掏出三塊錢，任何人想到合適的辦法都有獎勵，現金三萬塊！
……
羅誠吃的飽，睡的香。
白天幫老闆看店，守著一米櫃檯接待前來採購電子元件的客人，晚上吃過飯還有心情到網咖上網。
當然不是閒的蛋疼。
看店的時候順便跟旁邊的小姑娘嘮嘮嗑，詳細瞭解賽格大廈內的實力派老闆，以及商家賺錢的小秘密。
上輩子他來到賽格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智慧手機時代，對功能機時代的盈利模式以及商機把握不太準，現在不過是從頭撿起而已。
也算是為自己留一條備選路線。
萬一小馬哥運氣逆天，在自己還沒賺到百萬小目標之前找到合適的盈利模式……那給網際網路大佬做老闆的計劃肯定會泡湯。
這種事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如果他猜的沒錯，此時的藤訊公司正在全力以赴地尋找盈利模式，不像之前那樣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有人出資收購QQ上面。
只要小馬哥那邊找到突破點，搭建起合適的盈利模式，國內其他網際網路公司也會有樣學樣地尋找到自己合適的盈利模式，而不是跟在國際網際網路巨頭後面尾隨別人的盈利模式。
大家都起了這樣的心思，他還怎麼騙股份？
所以，對華強北的生財之道多瞭解瞭解不是什麼壞事。
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在這裡開店，經營自己的事業。
山寨手機這塊肥肉他吃不動。
主要是沒人脈，沒渠道，沒資金，屬於三無人員。
喝口湯，賺一百萬的小目標就差不多了。
他的關注點應該放到智慧手機這一塊。
提前做好佈局，賺到大筆資金，先把媲美A系列晶片的CPU做出來，再開發出相應的作業系統就能提前十年入局智慧手機產業。
這才是最賺錢的生意！
當然，網際網路巨頭那邊的股份也不能落下，等陳祥林從寶島返回，他差不多可以約其他網際網路大佬見面了。
有上一世的經驗加成在身，他進入狀態的速度很快。
僅花費兩天功夫就徹底融入華強北狀態，變成一名帶有粵語口音的賽格商城櫃員，招呼著來來往往的顧客。
陳祥林的家底也被他摸了個一清二楚。
正如他當面所形容的那樣，陳祥林的實力在賽格大廈內算墊底級別的商家，表面上什麼都經營，只要是電子元器件類的生意都做，實際上主營內容只有手機電池一項。
庫存積壓也只有手機電池，其他各品類的電子元器件都直接從商場內部拿貨平價出售，主要賺內部返點。
這也是絕大部分華強北商家的選擇。
庫存壓力小，流動資金壓力小，售價也比較統一可以避免大部分內卷消耗。
平靜的櫃員生活持續了三天。
晚間，他照例來到網咖消磨時間，剛剛登陸QQ就收到留言。
Pony：【羅同學，還在深城嗎？看到請回復，我們可以再約時間見面，詳細聊聊對賭協議的事情。】
小馬哥早晨發完留言就一直在等回信。
從早晨10點等到晚上6點，下班後回到家又開啟電腦登入QQ等待回信。
心情極為忐忑。
這三天裡，藤訊公司將近二百號員工提交了幾十份盈利模式，小馬哥和四個核心管理層挨個審查。
但，沒有冒出令人眼前一亮的好方案。
其中最靠譜的一條建議是：QQ使用收費，每月收一元，年費十元。
非常適合解決QQ眼下只出不進的困局。
經過核心管理層討論，大家一直認為這條建議可以放到五年後或者十年後執行——起碼得渡過最初的擴張期才能收費。
現在收費純粹是培養潛在的競爭對手。
至於其他開闢廣告位的建議數不勝數，就懶得考慮了。
——開闢廣告位很簡單，投放廣告的廣告商卻非常難找。
神經刀：【抱歉馬總，我這兩天正在忙著賺錢，估計一兩個月內能搞定百萬資金，暫時無法分身來跟您喝咖啡。】
“靠，給我擺譜？”
晚上快八點的時候小馬哥終於盼到資訊回覆，內容卻氣得他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