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藻十字
很顯然，武田真當前的目標是簽約一位新人賽馬娘，透過贏得賽事賞金償還債務。
賽馬孃的人選他已經有了，訓練員資格證和俱樂部資格他也有，但簽約費和訓練費用卻是個讓他頭疼的問題。
如同無馬娘世界裡的第一運動足球一般，賽馬娘比賽成為了馬娘世界裡最受矚目，最吸金的運動，無數賽馬娘渴望成為一名職業賽馬娘運動員，但成功者不過百分之五。
培養賽馬孃的費用也是超乎尋常的昂貴，尋常家庭為了馬孃的營養需求和運動需要，需要花費的錢比普通孩子多了不少。
如果還想參加系統的跑步訓練，一整套課程下來，更是一個天文數字。
俱樂部模式順應時代發展誕生了，如同賽馬裡的馬主一般，俱樂部會透過簽約將年滿十八歲的新馬娘帶入俱樂部，提供訓練員與訓練設施，讓新馬娘代表自己的俱樂部出戰。
因此，那些潛力滿滿的馬娘在畢業的那一刻，就會有無數的馬探遞上籤約申請，並且支付高額的簽約費用，馬娘也能因此成為職業賽馬娘。
而沒有人簽約的馬娘，要麼自費尋找訓練員，要麼只能放棄成為職業賽馬娘。
武田真此時身無分文，除了名下的武田賽馬娘俱樂部，身上現金不到10萬日元。
不過他也有辦法，前世的一房兩貸他也知道一些，只要手裡有產權，銀行就會給你貸，破產入獄的是武田真父親，武田真本人的借貸信用還是很良好的，反正已經欠了一千多萬，也不怕債多壓身了。
在另一家銀行用馬場抵押貸款1000萬日元后，武田真搭上了阪神前往北海道的飛機。
下飛機再乘坐一班新幹線，就到了位於北海道南方靠海的小城鎮，新冠町。
新冠町位於北海道日高振興局中部，北側為日高山脈，南面太平洋；氣候在北海道中屬於較為溫暖，降雪也較少，當地是以出名賽馬娘和唱片聞名。
在當地的特雷森學院苦尋無果之後，多番打聽之後，武田真才得知目標賽馬娘一家很早前已經離開家鄉，前往關西生活了。
武田真馬不停蹄，又連夜飛回了關西的慄東特雷森學院。
在這所關西聞名的特雷森學院裡，毛茸茸耳朵，甩著小尾包的馬娘們進進出出，洋溢著歡聲笑語，廣闊明亮的跑場上，不少馬娘在夏日裡揮灑著汗水。
因為畢業季的緣故，不少穿著正式的馬探們記錄著馬孃的跑步資料，想要在這一屆畢業生中找到幾名未來能夠參加重賞的馬娘。
而那些著名俱樂部的馬探們，更是受到畢業生的熱烈歡迎，面試選拔前排起了長隊，紛紛提交自己的身體資料和測試情況，想要參加大俱樂部的選拔。
畢竟加入大俱樂部意味著高昂的簽約費，優秀的訓練師與訓練裝置，以及出道戰就可以進入中央賽馬聯賽，而不是從地方賽事一步步晉升。
其中排隊隊伍最長的，是來自於櫻花賽馬娘俱樂部的訓練師，明川廣野。
明川廣野已經有了三十年的訓練員工作經驗，在小地方的比賽中，取得了較大的成功，被中央的櫻花俱樂部招收後，他急需一名能在中央跑出成績的馬娘。
在挑選的過程中，他首先會看賽馬孃的檔案資訊，如身高體重比，體脂率，心率，跑步測試的速度等。
各項身體資料覺得滿意之後，會讓透過初試的小馬娘在跑道上進行一個簡單的選拔賽考察，看看跑步姿勢，腳步頻率，呼吸節奏，手臂擺動方法等習慣的好壞，最終決定是否簽約。
“很抱歉，也許你可以試試其他的訓練師，我的訓練方法可能不是很適合你的跑法。”
明川廣野今天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這麼說了。
雖然那些有名氣的馬娘一畢業就被挖走了，但明川廣野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撿漏到一名優秀新馬娘。
他已經待了一個上午，也就給幾個有可能能跑到OP（公開）級別賽事的小馬娘提供了幾份初等合同，其他的可能連地方賽事都很難跑出名堂。
畢竟是關西啊，明川廣野想起了一句調侃，在心裡暗暗唸叨著，關西的馬娘跑不快，到底是誰開始這麼說的呢？
賽馬屆在霓虹流傳最廣的兩句話，關西的馬娘跑不快，蘆毛的馬娘跑的慢。
在俱樂部訓練師選擇地點招收新馬娘時，抽到關西的明川廣野還只是覺得這是關東佬的偏見，但現在看來事實好像確實如此啊。
“下一位。”
結束了無聊的思緒，明川廣野清了清喉嚨，話剛說完，一份檔案就遞到了桌子上，明川廣野甚至都沒看到馬娘。
“奇怪？人呢？”
“咱在這裡。”
桌子前方傳來氣呼呼的關西腔。
明川廣野坐直了身子，這才看見桌子前站著一位矮小的蘆毛馬娘，紅色的耳套一抖一抖的，她正氣鼓鼓的揮著手，試圖讓明川廣野注意到自己。
她實在太瘦小了，看起來像個小學生一樣。
“小朋友，這裡是畢業生才能參加的喲，你現在還太小了？”明川廣野心想可能是那位老師的孩子，因為好奇跑進來玩了。
“咱才不是小朋友！好好看咱的檔案啊，拖累那桑！”穿著運動服的小馬娘已經氣鼓鼓的握緊了雙拳，身後的尾巴像閃電一般抖動。
居然是認真的嗎？高中畢業生？
明川廣野不敢置信的看著手裡的檔案，這位名為錦野十字的馬娘，只有140cm的身高。
從各個方面來說，都是一位很瘦小的馬娘，弱不禁風到讓人懷疑是未成年。
既是關西又是蘆毛，身體條件還如此差，這樣出身的馬娘怎麼可能成為職業賽馬娘。
就在明川廣野要開口拒絕時，他看到了心率的那一欄，頓時將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心率是賽馬娘很重要的一項身體天賦，強大的心臟是成為優秀賽馬孃的必備因素。
在奔跑速度超過60km/h的比賽中，心臟就像汽車的引擎一樣，而面前的小個子馬娘居然擁有一個最頂級的引擎。
多麼可怕的心臟啊，上一位常態心跳頻率這麼低的馬娘，是號稱皇帝的魯道夫象徵。
無敗的經典三冠殿堂級馬娘，中央特雷森學院的學生會主席，如今URA中央賽馬聯賽的執行長，Rigil冠軍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
繼續向下看，檔案裡還有重度暈車，輕微厭食，脾氣暴躁，害怕人群等記錄。
如果不是有這麼多缺點的話，明川廣野可能會毫不猶豫的給予一份簽約合同。
但心臟再好，身體素質太差了也沒用啊，心率低只是皇帝的眾多優點的其中之一罷了。
明川廣野拿著檔案站起身來，領著錦野十字離開了為了招聘遮陽搭建的小陰涼處，來到了烈日之下。
“錦野同學，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你跑一圈看看吧。”
錦野十字點了點頭，活動了一番身體後，和其他透過初試的馬娘站在了起跑線上，準備進行一場簡單的1600米的英里選拔賽。
這也是錦野十字第一次參加選拔賽，之前她只參加過沒有觀眾的訓練賽。
站在起跑線上的錦野十字吸引了不少訓練員的眼光，因為她瘦弱矮小的身材，看起來完全不適合成為職業賽馬。
“那孩子也要參加選拔賽？成為職業賽馬娘嗎？”
“體格太瘦小了，根本不可能的吧，她看起來像個小學生。”
“錦野十字......嗎？沒聽說過誒......”
看著被吸引過來的人群逐漸圍住了跑道，她的心裡感覺到了一絲緊張，於是她左手握拳放在胸口給自己打氣。
“沒事的......我的話能贏的......總之向前衝就是......向前衝，拿下第一......！”
雖然這麼說著，錦野十字的左拳卻在止不住的顫抖，她氣惱的用右手抓住了顫抖的左拳，咬著牙說道。
“不贏不行。不能在這裡就輸了......！”
“準備好的話，請舉手示意，比賽馬上開始了！”
明川廣野的聲音在跑馬場上響起，他確認所有賽馬娘舉手示意之後，便舉起了自己的手臂。
在這一刻，所有參賽者都把緊張或者其他的情緒甩在了腦後，擺出準備姿勢之後，等待著起跑口令的響起。
“預備！跑！”
明川廣野將高舉的手放下，宣告比賽開始。
馬娘刷的一齊向前奔跑，起跑發力踩起大片泥土飛散空中，每一個人都拼盡了全力。
即使這只是一場普通的選拔賽，賽馬娘也不會放棄對於勝利的渴望，更何況，這場選拔賽的勝出者，還有可能得到櫻花俱樂部的簽約。
賽道開始的直線上，馬娘們擠作一團，都想要爭搶內側跑道
因為存在彎道的原因，內側跑道的跑動距離是最短的，往往採用逃馬和先行馬策略的賽馬娘，能否在第一個直線搶到內側跑道是十分重要的。
錦野瘦小的身材十分靈活，並且鬥志昂揚，在人均比她高上半個頭的隊伍裡，面對爭搶絲毫不避，瘦小的身影從一眾馬娘中擠了出來，率先搶到了隊伍中最好的內側跑道。
佔有內側跑道的她，很快就在第一個彎道處取得了領先優勢。
“那個小個子馬娘很有拼勁啊。”
“哇！她是怎麼從人群裡鑽出來的？你看見了嗎？”
不同於身邊的叫好聲，明川廣野皺緊了眉毛，他發現小錦野的跑步姿勢並不算好，她的頭抬得太高，正常跑步狀態下，正視前方是最好的，而且她在一開始跑的太拼命了，看起來浪費了太多的體力。
“哈......哈......哈......！！要贏......！絕對、絕對要贏......！”
為了維持領先的地位，錦野十字不停的壓迫自己的體力，漸漸的，她的呼吸越來越沉重，腳步也無法像剛開始那樣快速的邁動。
不出明川廣野所料，比賽進入中程時，原本位於領先地位的錦野十字以肉眼可見的放慢了速度，原本在她身後的賽馬娘一個個超越了她，從領先集團被落下，被埋在了後面。
“錦野十字，已經到極限了嗎？”
“她那樣瘦小的身材，沒有體力支撐她吧。”
跑完半圈，明川廣野搖了搖頭，在檔案上畫了一個叉，他看出來這個孩子有點天分，但還是差太多了。
儘管她還在拼命奔跑，觀賽的職業訓練員們卻早早已經為她蓋棺定論了。
“錦野十字啊......。雖然開始時氣勢相當驚人，但是衝得太前沒有掌握好節奏導致失敗，這個樣子嗎.......。”
“勝負心可嘉，但是瘦小的體型在終盤的爭奪中太過劣勢追不上去啊。”
到了賽程最後直線，沒有體力衝刺的錦野十字落在了最後一名。
望著前方的身影，她咬緊了牙關，拼勁全力想要加速，加速，想要跑的更快，卻只能看到那些背影離她越來越遠。
選拔賽結束了.......。
劇烈喘息讓肺部如同灼燒一般難受，汗水打溼的灰白色劉海緊貼在她的額頭上。
雙手艱難的撐著膝蓋，錦野十字彷彿用盡全身力氣一般抬起頭，帶著希冀的目光看向明川廣野。
後者只是抱歉的搖了搖頭，便回到了陰涼處。
“咱又失敗了嗎？可惡啊......可惡，可惡，可惡......！咱在搞什麼啊......！！”
錦野十字低頭握緊了自己的膝蓋，地面上是自己豆大的汗水不斷滴落。
她的嘴角帶著一絲苦笑，她從不畏懼失敗，但也會有些失落。
已經7月初了，還沒有人願意與她簽約。
“你好，錦野十字，不好意思你剛剛比完就來找你，可以借點時間嗎......”一個溫柔的聲音讓錦野十字抬起了頭。
面前是一位帶著圓框眼鏡的中分男子，他沒有穿著俱樂部的制服，也許是個人訓練員或者小俱樂部訓練員，但也不一定。
“誒......什、什麼啊......？”
“我開門見山的說了。我想發掘你，雖然有些欠缺，但我認為你的跑法不錯。”
“真......真的！？”
錦野十字一下子挺直了身子，雙手握拳，彷彿疲勞不翼而飛，有點喘氣的開口問道。
“嗯，到我這裡來，我可以給你一份底薪合同，我保證你至少能在公開級比賽上出場，順利的話，應該能得到一些名次......”
“怎麼樣？”
“嗯......”
握著的雙拳緩緩落下，錦野十字的眉毛皺在一起，表情變得有些可怕。
“一些名次是什麼？意思是咱能在比賽上一口氣取勝嗎？”
她雙手交叉在胸前，語氣很不悅。
眼鏡中分男面露難色，有點難堪的開口道：“這個嘛......我不能保證。要取決於你今後的表現，或者說......。”
“別小瞧咱了！！”
錦野十字用力的將左手向後一甩，打斷了中分男的話，然後雙手握拳在胸前揮舞著，鏗鏘有力的說道。
“咱家要贏！贏贏贏一直贏下去！不贏絕對不行。”
“說什麼‘得到一些名次’！？耍我玩也要有限度！”
“我可不是帶著那種半吊子的心態參加比賽的！”
說完這句的錦野十字便自顧自的跑開了。
中分眼鏡男搖了搖頭：“有些的太自大了......。”
其他的訓練員也沒有打算去追跑走的錦野十字，沒有人覺得這名瘦弱好勝的馬娘能在殘酷的中央站穩腳跟。
......
碧綠樹蔭下的校園跑馬場入口處，出現了一個相貌英俊的黑髮少年，吸引了不少路過的馬孃的目光。
此人正是剛下飛機的武田真。
這北海道到關西一來一回，浪費了太多時間，以至於他下午才到了慄東特雷森學院。
“哎呦！”
沒想到他剛到跑馬場的入口，迎面就撞上了一個冒失鬼，強大的力量讓讓他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抱歉！”
還沒等他看清來人，就聽到身前個子小小的灰白毛賽馬娘說了聲抱歉，然後紅著眼睛跑出了馬場，只留下武田真愣坐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拍了拍屁股，從地上坐了起來。
“噫，奇怪，怎麼感覺剛才那個馬娘那麼眼熟呢。”
他摸著自己沒長鬍須的下巴，又仔細回憶了一番剛剛肇事逃逸馬孃的模樣。
白毛？對！小個子？對！紅色耳套？對！
武田真雙手一拍，不會這麼巧吧？
但是.......慄東能對上這三個特徵的馬娘，絕對跑不了，就是她了！
武田真將剛抬進馬場的腳又收了回來，順著小馬娘逃跑的路線尋找了起來。
很快，在一棟教學樓的背後，武田真發現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他整理了一下儀容，從身後悄悄地走近，能聽到她正在說著什麼。
“可惡......可惡......無法原諒......！被看扁了也是......跑得很蠢也是......！”
聽起來她似乎在生悶氣，所以沒有注意到已經到了身後的武田真。
考慮到偷聽這種事就算不是有意的也會降低初見好感，武田真輕輕咳嗽了一下，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錦野十字轉過身來，看著陌生的武田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是......？”
武田真清了清嗓子，將心中排練了無數遍的自我介紹說了出來：“你好，我是訓練員武田真，我很欣賞你的跑法，希望能夠發掘你，成為你的訓練師。”
錦野十字看著面前年輕且英俊的臉龐，懷疑的問道：“你看起來這麼年輕，是新人訓練員嗎？”
武田真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在賽馬孃的遊戲裡，他是培養了無數三冠馬的訓練員，可在現實中，他只是個剛從訓練員學院畢業的新人，這種新人一般都是給職業訓練員打下手，很少有自己能夠成為主訓練員的。
武田真並不想撒謊欺騙她，於是坦然的說道：“是的，我今年剛剛從訓練員學院畢業。”
錦野十字低下了頭，說出了武田真覺得意外的話。
“剛畢業的新人訓練員能夠獲得聯賽資格嗎？”
獲得聯賽資格需要訓練員證書，以及一定數額的活動資金和總資產證明，一般人是不可能滿足要求的。
幸好的是武田真是個馬三代，就算破產的馬三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早在畢業季的時候，他的申請證書就已經提交了，如今已經正式成立一家屬於自己的俱樂部。
“我來自於武田家，我已經獲得了參賽資格，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武田真的話。
“武田......，武田賽馬俱樂部，不是那家阪神的老牌俱樂部嗎？”
突然出現的中年男子打斷了武田真的話，不是很禮貌的的打量著武田真。
“噫？武田家不是在今年破產了嗎？”
“聽說因為涉嫌非法賭馬，就連俱樂部資格都被取消了，已經被拉入競馬會的黑名單了，怎麼會有他們的訓練員來簽約馬娘。”
來上廁所的明川廣野聽到武田真的話，忍不住插嘴說道。
他帶著懷疑的眼光掃視著武田真，懷疑他是打著武田家的幌子拐賣馬孃的騙子。
“是的，我是武田家的繼承人。”
武田真頓了一下，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以後，又緊接著說道。
“不過，我並不是為了武田家的俱樂部簽約新人馬娘，而是為了我自己的俱樂部。”
武田真頓了頓，提高了一些音調說道。
“這是一家全新的俱樂部，與武田賽馬娘俱樂部沒有任何關係，我也沒有中央賽馬的資格證，如果和我簽約的話，你將我和一起從地方賽事開始。”
武田真的話是對著錦野十字說的，日本中央的URA競馬聯賽是所有馬娘夢想的舞臺，卻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加的，無法達到中央標準的賽馬娘俱樂部，只能從地方賽馬開始。
武田家的俱樂部已經被URA拉黑了，武田真所代表的自己新建的俱樂部，當然是沒有資格的。
因為他的註冊資金只有1000萬日元，而參加中央比賽的俱樂部，最低需要7500萬日元的總資產，才能獲得稽覈資格。
在中央的大舞臺上，賽馬娘能與更強的對手比拼，也能享受到更多的聚光燈與關注。
而地方賽馬，大部分的跑道甚至都是泥道，也不會有攝像機進行網上直播，賽事的賞金也要更低。
所以有天賦的馬娘一般是不會選擇加盟地方的小俱樂部的，就好比前世踢英超的足球運動員不願意來中超，打NBA的籃球運動員不願意去CBA一樣。
慄東特雷森也是幾家位於中央地帶的賽馬娘學院之一，錦野一家遠離家鄉北海道，來到關西，也是為了讓錦野十字能夠獲得更好的起點。
在慄東學院畢業的賽馬娘絕大多數都從中央出道，比地方上的學院要好太多了。
中分眼鏡男看著錦野十字，語重心長的說道：“去了地方的馬娘，一千個裡面都難出一個能進入中央的，大機率一輩子都會在泥地裡面奔跑了。”
實際上，在無馬娘世界裡，玉藻十字是在兩年後的1987年。
晚熟的玉藻十字開始展現自己的賽跑天賦以後，才被做美術生意的中央馬主三野道夫購買下來參加中央的比賽，並且在第三場新馬賽才奪得第一齣道。
如果現在加盟武田真的俱樂部，對錦野十字來說，確實是屬於低走。
但武田真有自信，憑藉著超越時代的訓練知識和手機裡的外掛，在兩年後成為具有中央資格的俱樂部。
錦野十字陷入了糾結的狀態，中央沒有訓練師願意為她支付簽約金，前往地方，無疑是放棄了自己的夢想，成為一名萬眾矚目的賽馬娘。
但讓她猶豫的並不是這些，而是一個理由。
“為什麼？會選我？”
錦野十字握著自己的手放在胸前，她天藍色的瞳孔中，武田真能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知道，這個回答，將會決定這件事情的成功與否。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蹲在她的身前，平視著她的眼眸，鄭重的說道。
“我就實話實說了，你是我心目中，能夠稱霸全國的賽馬娘。”
武田真伸出手邀請道。
“我想和你一起登上日本的頂峰，我有信心，只需要一年，我們就能殺進中央！”
“稱霸全國？殺進中央？”
明川廣野忍不住輕輕嗤笑了兩聲。
年輕人心高氣傲啊，曾幾何時，剛剛畢業的他也是如此自信滿滿，志比天高。
可等他花了大半輩子從地方進入中央後，才能明白競技比賽的殘酷，尤其是這種只爭第一的賽跑比賽。
武田真沒有在意他人的看法，他只關注面前小小的白色身影。
錦野十字單手叉腰，語氣聽起來很平靜，像是暴風雨的前奏。
“......你是新人訓練員對吧，經驗和成績都是白紙，你有覺悟嗎？”
她的氣勢驟然變得咄咄逼人，帶著狂風暴雨撲面而來，彷彿質問一樣說道。
“相信著我的勝利，鍛鍊我，讓我在重賞賽上取勝！讓我成為霓虹第一的覺悟！你真的有嗎！？”
武田真知道如何回應她的期待，他從胸口的口袋裡小心的拿出了一枚金色的徽章。
他攤開手，將徽章展示給錦野十字。
盾牌樣式的金色徽章上，有著URA的官方雕文認證和一顆金色的星星，正中央雕刻著武田榮一郎的名字，意味著他作為俱樂部的主戰馴馬師在中央賽馬娘聯賽取得年度總積分第一。
“這是我爺爺的冠軍徽章，也是武田家的榮譽，我以武田家的名譽起誓，會和你一起站上霓虹的頂峰！”
錦野十字先是一愣，然後雙手叉腰，露出了可愛的虎牙，高仰著頭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站上頂峰嗎？”
她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還真是敢說啊。
“不過，拖累那桑(訓練員)真有意思啊！咱家感覺會和你很和得來啊。”
停止大笑的錦野十字伸出拳頭停在武田真的身前。
“既然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咱就決定加入你的俱樂部，拖累那桑（訓練員），以後請多指教！”
武田真伸拳與她的第一位賽馬娘碰拳，微笑著說道。
“歡迎加入Cinderella！”
玉藻十字碰拳之後撓了撓頭，雖然口頭協議達成了，但還有很多具體事項需要確定。
“......嗯，換個地方吧，身子也涼下來了，在這種地方也不適合談這些，成不？”
於此同時，武田真都沒有注意到，他的褲兜裡抖動一下，馬蹄手機的螢幕亮起，上面劃過一條通知。
“恭喜您獲得SSR賽馬娘—玉藻十字！獎勵SSR支援卡一張！”
......
“Cinderella？灰姑娘嗎？有意思，我會關注你的，武田家的小夥子。”
看著遠去的二人身影，明川廣野自言自語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