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並肩逮捕人販子
翌日。
深市火車站，綠皮火車行駛在鐵軌上。
“梁錦洲你還是把你夫人帶來了？”霍黔琢身著低調的黑大衣，裡面襯的是軍綠色衣服。
“她不會打擾我們，她前半生沒去過京都，這次想帶她去京都見見世面。”
梁錦洲緊了緊衣袖，袖子裡攥著虞霓的手，十指相扣黏膩在一起，手臂貼著手臂，外人看來很恩愛。
“嗯，是該見見世面，這般人才委屈了要在海島過日子。”
霍黔琢沒覺得不妥，眼神依舊冷冷，看向虞霓閃過一抹心疼，他早就查過虞霓的身份，一個偏僻鄉下出來的女子竟是童養媳。
封建陋習，確實該湮滅。
要不然這世間多少好姑娘都會被父母之命束縛，沒有自由選擇的婚姻大部分都是不好的，但願梁錦洲能使勁兒對她好點。
“時候不早了，發車時間馬上要到，我們快點檢票上車，祥子你去那邊買點早飯。”霍黔琢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票子，用手指捻著數量，一共兩元錢左右。
這個年代兩元錢買早飯還有剩，只是深市是七十年代末比較發達的城市，兩元錢剛剛好夠幾個人。
火車站正好是擺攤早飯聚集的地方。
“好。”瞿祥接過票子，左顧右盼消失在人流裡。
能跟在霍黔琢身邊當屬下的都不差，瞿祥辦事效率很快，十分鐘後，瞿祥大氣不喘的提著早餐跑過來。
“你們夫妻兩個吃點，芝麻餅。”
七十年代末芝麻餅三分一個，瞿祥一共買了十個，還另外買了喝的豆漿，錢還有剩的。
隨行共五個人，一人兩個平分。
“GC次號列車即將發車，請旅客朋友們放好行李準備上車。”遠處穿制服的人拿著大喇叭喊。
幾人上車，才開動早餐。
硬臥，兩條軟板凳面對面，梁錦洲夫妻兩人並坐在一起，霍黔琢和瞿祥坐一起，另外一個下屬坐不遠處方便保護。
這年頭火車人流大，不明分子也多。
“好好吃。”虞霓先咬了一口芝麻餅，鹹口料足還有股淡淡的小麥味，很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你太瘦了，把我這份也吃完。”梁錦洲將自己那份掰成兩半，把大的那份放到虞霓手中，面含寵溺的笑意。
虞霓吃的滿嘴是屑，嘴裡咀嚼著一大塊說話哽咽，“你不吃嗎？”
虞霓非人類，沒有人類的體重意識，原主長期營養不良身體弱，吃再多也不會長胖。
“我吃，包裡還帶有雞蛋，你多吃點。”梁錦洲抬手將虞霓落到身前的麻花辮拿到身後。
從雁牙村帶路上的雞蛋快吃完了，下次探親要多帶點，虞霓太瘦他看著眼睛不舒服。
“嗯。”虞霓眉開眼笑，心情大好。
梁錦洲線條流暢的側顏對著她的視線，鼻樑高挺處處都雕刻的精緻，麥色肌膚粗糙有致，分外養眼。
他的身上有吸引她的東西，有主人的影子。
“你也吃，路上很遠的。”虞霓指尖捻起餅子遞到梁錦洲嘴邊，羽睫輕眨。
對面的霍黔琢和瞿祥面露尷尬，氣氛一瞬間變得難以啟齒。
梁錦洲耳根習慣性紅溫，到嘴的食物不能不吃怕傷虞霓心，只好張嘴咬下餅。
“咳咳……”霍黔琢看著兩人絲毫不顧及場合的秀恩愛，察覺到周圍環境輕咳兩聲，“你們收斂點。”
一入伍都多少培養了軍人警覺，梁錦洲與霍黔琢眼神對視了兩秒就立馬會意。
霍黔琢壓低音量：“這車廂裡有人要做壞事，小心點，不要暴露。”
……
火車車程有三天三夜，到了晚上，幾人靠著車背閉眼沉沉睡去。
“小姑娘，你還記不記得嬸兒，嬸兒看你眉清目秀的甚是喜愛，你媽媽睡著了對不對？大嬸那車廂有好吃的要不要跟我去吃？”
虞霓先醒來，白天霍黔琢刻意壓低聲音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此刻她心底活動澎湃，有人做壞事那她可不困。
目光投向發聲的地方，虞霓眉頭蹙起。
她有很深的直覺，那個微胖婦女不善。
婦女在拉扯著一個小女孩，車背背對著他們，虞霓暫時看不清晰到底發生了什麼。
“大嬸，我媽媽說過不能跟不熟的人走。”
“哎呀大嬸不是壞人，一回生兩回熟，大嬸就是看你可憐，你媽媽不是都睡了好幾個鐘頭嘛，你餓不餓？”
虞霓不想打草驚蛇，胳膊肘輕撞了下樑錦洲，她知道他沒睡著。
霍黔琢叫他們不要管閒事，可梁錦洲不願坐視不管，這點虞霓是慢慢知道的，他是個善良的人。
“餓……可是媽媽……”小女孩的聲音微微弱了些，聽起來有些為難。
小孩子難免心思單純，虞霓搖頭，這個小姑娘怎麼沒點警惕心，被一點食物就給誘惑了？
虞霓依舊眯著眼，腦袋靠在梁錦洲肩膀上，用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說話：“那個女人是個壞人。”
“嗯我知道。”梁錦洲也閉著眼睛，腦袋貼著虞霓，“她極有可能是人販子，想拐走那個小姑娘。”
“而且那小姑娘的媽媽睡著了很不對勁，正常人一般聽到近處的動靜應該會醒過來。”
梁錦洲眯眼從眼縫裡目睹一切，鎮定自若的分析。
“我去搭話，你趁機行動。”
虞霓坐起身裝作睡眼惺忪的樣子，正要起身手腕被拉住。
“別擅自去很危險。”
虞霓說著唇語：“只有我去才行，你一個大男人不行。”
虞霓輕輕掙脫開，她早就做了萬全的準備，袖子裡藏著暗器，那是她隨著項鍊魂穿過來主人做的隱藏刀。
平常戴在手腕上不會傷自己，在敵人不備時可以不留情戳上去，一戳一個不說話保準。
“大嬸，你要幹嘛呀？人家小姑娘不是都說了不去的嗎？”
婦女皺眉皺出抬頭紋，語氣不善，虞霓察覺到周圍有幾人蠢蠢欲動，看起來是同夥。
敢拐小孩，先從她眼皮子過去再說！
虞霓腳步緩慢靠近。
低頭輕瞥小女孩，怔在原地。
唐秋燕？那她媽媽，虞霓迅速看了眼挨著女孩坐的大人，雙眼閉合的很自然，看上去倒像是暈過去了。
“你是誰？”
“嗯，我是剛剛那個座位的，大嬸您剛剛說有好吃的對不對？”演戲誰不會，她在千年後可是絕佳演技派人魚。
虞霓這話一出，直接打消了一半婦女的懷疑。
“對，我就是看這個小姑娘可憐，媽媽都睡過去了一點也不顧她吃不吃飯，我在那個車廂裡帶了好多老家的吃食。”
“那要不我們一起去吃點？”虞霓看向唐秋燕，左眼閉了又睜使眼色。
“不……唔……”
唐秋燕剛要拒絕就被虞霓給堵住嘴巴，“哎呀小姑娘你可得去吃點，不要拒絕。”
周圍同夥那麼多，要是打草驚蛇誰知道他們有沒有作案工具，驚動全車廂人終究撈不著好處。
“老公，你不是沒吃飯嘛，我和這小姑娘跟大嬸去拿吃的，你在這兒等著。”虞霓別在身後的手伸出四根手指比了個四。
希望他能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