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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新阿卡德師徒

橡木街的空氣彷彿都浸透了金幣碰撞的脆響和蓬勃的活力。生意紅火得簡直要燒起來,這股熱浪不僅席捲了街面上的店鋪,更將洶湧的財富與機會潑灑向了四周。建造工坊的錘打聲從清晨響到日暮,叮叮噹噹成了街區新的背景樂;油漆匠、木匠、石匠們個個滿面紅光,腳步匆匆,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新店開張要裝潢,老店升級要改造,橡木街的每一寸磚石似乎都在催促著“煥新”。

這股改造風潮裡,最惹眼的莫過於那家新阿卡德風味的小館子——“無極餐飲”。誰能想到,當初那間門臉窄小、僅容轉身的一層鋪面,首先依靠那場大火帶來的重建風潮和聖教國補貼,得以向後巷擴張,搖身一變成了能擺下十幾張方桌的熱鬧食肆。

如今,食客們的熱情簡直要把新砌的牆都擠塌了。老闆一咬牙,索性閉門謝客小半月,指揮著工匠們硬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又“長”出了兩層樓!腳手架還沒完全撤下,嶄新的雕花木窗和飄揚的綵綢幌子就已經引得路人駐足張望,空氣中瀰漫著新木料、油漆和迫不及待重新開張的飯菜香。

新阿卡德這個神奇的國度,之前也是提到過,起源於弗拉茲老家百年多之前的那場神秘大爆炸,於是乎,在這家小店裡竟奇妙地保留了幾分宋明古韻。不是那種華麗張揚的宮廷菜,而是帶著煙火氣的精緻:清鮮的羹湯、講究火候的小炒、時令菜蔬的清甜……正是這種獨特的、融合了歷史塵埃與家常溫暖的滋味,讓它成了鏡先生弗拉茲心尖上的私藏。若非要在橡木街維持那份神秘莫測的“鏡先生”身份,弗拉茲真想天天大搖大擺坐在二樓臨窗的位置,就著街景大快朵頤,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只能讓美食委屈地躺在精緻的保溫木匣裡,穿越半條街的喧囂,送達他珠寶店後那間安靜的鑑定室。

橡木街的人流像漲潮的海水,每日都帶來新的面孔。商旅、冒險者、尋找機會的手藝人,還有純粹被名聲吸引來的食客,摩肩接踵。無極餐飲闊氣了,自然需要更多人手。今天,當熟悉的送餐時間到來,弗拉茲開啟門,門外站著的卻不是以往那個步履蹣跚的老頭兒。

眼前是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姑娘,一頭蓬鬆的棕色頭髮像小動物的絨毛,在陽光下泛著溫暖的光澤。她手裡穩穩捧著那個熟悉的木食盒,眼神清澈,帶著一點初來乍到的拘謹和好奇。

弗拉茲接過食盒,指尖傳來木質溫潤的觸感,隨口問道:“今天換人了?那位老先生呢?”

女孩的聲音清脆,帶著點新阿卡德口音特有的韻律:“啊,老伯今天腰不大舒服,歇著了。我叫雀,”她微微笑了笑,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剛從新阿卡德那邊過來辦點事,看到店裡招人,就想留下來打幾個月零工。”

“雀…”弗拉茲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簡單又生動的名字,目光掠過她肩上橡木街特有的、混雜著食物香料與建築粉塵的喧囂陽光。又一個被這條街的繁榮捲進來的小小浪花。

弗拉茲將食盒放在珠寶店一個玻璃櫃旁,看著雀還沒有離開,便開口說道:“那個,小姑娘,餐費的事情不用擔心,老闆已經跟你說過了,送到我這裡的飯菜是月結的。”

雀很禮貌的點點頭說道:“是的是的,我知道的,老闆跟我說過了,你就是那個很厲害的鏡先生。”

雀看著珠寶店的成列,一邊回答著弗拉茲,一邊繼續好奇地張望著。

“那你是還有什麼事嗎?”

雀擺了擺手說道:“啊不不,我就是好奇看看,妨礙到您了嗎?”

弗拉茲倒也不餓,想來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對珠寶首飾這些東西有點興趣,也是再自然不過了,便囑咐道:“沒事,你隨便看,喜歡什麼可以講講價,我可以做個主按照實價賣個給你。”

如今的珠寶店不過就是個幌子,店裡的貨品整體偏於中下,所以整條街就數這珠寶店最為冷清,稍微幾件具有代表意義,或者確實工藝高超的貨物也都是掛著“非賣品”的字樣作為展覽,提高整體店面人氣,所以日子久了,自然也就沒多少人來。

再說了,一般人走入一條商業步行街,不就是吃吃逛逛喝喝買買,這樣古怪陰冷的店鋪,來一次,一般也就不會逛第二次了。

“那倒不用了,我要是有錢,也不會去飯店裡打工了。”

雀的手指抵著自己的小嘴,很是可愛地嘟囔著。

“對了,我一直以來都很好奇,你們新阿卡德人的名字,都只有一個字嗎?”

雀很好奇地問道:“老闆,你對新阿卡德文化很好奇嗎?”

弗拉茲點了點頭,雀便繼續說道:“新阿卡德的文字和阿卡德文字的區別很大,在我們那邊,文字不是由一串字母組成,而是一個個方塊單字組成,一個字包含的資訊就很多了。”

雀這麼解釋,弗拉茲當然是知道的,那不就是漢字麼,包含的資訊多是沒毛病,可弗拉茲的問題是為什麼每個人的名字都是一個字。

一直到現在接觸的新阿卡德人,林,馮,萬,好吧,雖然萬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新阿卡德人,而是龍裔混血冒名的,但是新阿卡德人為什麼到了艾澤爾這個位面之後,只用一個字作為名字呢。

“可是你們不應該有姓氏嗎?你知道姓氏這個東西嗎?”

沒想到雀這個時候卻皺了皺眉頭說道:“老闆,你可不能說這些,這個在新阿卡德是禁忌呢。”

弗拉茲好奇地繼續追問著,雀便解釋道。

“據說,新阿卡德人最初來自另外一個遙遠的位面,是一場奇怪的爆炸,讓他們來到這艾澤爾開始生活。在最初的家鄉,有一位被稱為‘天子’的人統治著所有人新阿卡德人,但是現在來到艾澤爾之後,新阿卡德人各大族群拒絕新立一位天子,其後的百年時間,新阿卡德便以家族為單位生存,然後逐漸發展出了好幾個大的家族,這些家族都是有姓氏的,然後家族和家族之間為了爭奪資源,又開始了不停的爭鬥,幾乎是內亂動盪的日子又持續了快要百年。直到後來,有個樂師他站出來,調停了各個家族之間的爭鬥,並且規定從此以後家族派系之間不可以存在爭鬥,而所有人在外不得已報出自己的姓氏,只能對外宣告自己的名。”

聽到這麼一說,弗拉茲則是驚到不行,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離奇的變故,要知道自己老家人對於宗族文化傳承這些個觀念還是看得很重的,這一下子出了這麼些個事情,居然逼迫這群人選擇隱瞞自己的姓。

“也就是說,其實你們其實都是有姓氏的,只不過是忌諱,不允許公開出來。”

雀點了點頭說道:“對,就算我跑到了聖教國,也還是要尊重我們的傳統,老闆你知道嗎?就算是我最親的師傅,他也不知道我的姓氏,我也不知道他的。”

這麼一說,弗拉茲才突然想到,這小姑娘從新阿卡德遠道而來,甚至還要去飯店打工,究竟是為了什麼。

弗拉茲直接問道:“雀,你不遠萬里來聖教國做什麼?”

雀回答道:“嗯,我跟我師傅來的,來辦點事,師傅說不能隨便對人說,所以老闆,不好意思了,我不可以告訴你的哦。”

弗拉茲點點頭,又問道:“你師傅?他把你留在餐館裡打工,然後就去辦事了?”

雀回過頭來,稚嫩的臉上笑嘻嘻地說道:“沒有,師傅也在打工,不過餐館老闆嫌棄他一身酒味兒,就給他介紹了另外一份工作。”

一身酒味的師傅,弗拉茲突然好奇這兩人的組合,於是接著又往下問道:“那你師傅如今在做什麼呢?”

雀答道:“他幫經營發展中心工作,目前在街口打掃一下衛生,順便維持一下秩序。”

雀的話剛說完,一個神情嚴肅的中年新阿卡德人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弗拉茲望去,這人鼻唇間留著淺淺的鬍鬚,頭上還梳著髮髻,身材不算高大但臉頰消瘦,手裡還拿著掃把,他穿著灰色和藍色的新阿卡德服飾,臉上還有著淺淺的舊傷,這個裝扮,讓弗拉茲感覺就特別會用劍。

就在這個時候,腰間的雙刀和臉上的鏡先生立刻向著弗拉茲說道:“弗拉茲弗拉茲,我們感覺到了,是同伴的氣息,是熟悉的感覺,他靠近了。”

弗拉茲聽到身上的幾件寶物這番反應,自己則立刻運用起力量查探。

一時之間,如水波綻開一樣,弗拉茲的力量投射到儘可能大的範圍,他感覺到某個寶物的氣息正在不斷的接近,可是,那絕對不會是這個男人身上的。

“師傅!”

看到那男人進來之後,雀就立刻迎了上去。

那男人對雀說道:“老闆說你送餐去了,怎麼這麼久。”

“師傅是擔心雀嗎?沒關係的,雀就是看看這些珠寶首飾而已,咱們回店裡吃飯去吧。”

男人點點頭,摸了摸雀的頭然後準備出去,他向著珠寶店裡的鏡先生微微點頭示意,說道:“鏡先生嗎?我聽說過您的名號,我叫做索,是剛來這裡的。”

弗拉茲一陣冒汗,太典了,徒弟叫做雀,師傅叫做索,是不是他還有個哥哥叫做恩。

吃驚歸吃驚,弗拉茲依然是客氣地回答道:“沒事沒事,來了橡木街就是一家人,有空常來玩。”

索這個樣子看起來清醒得很,並不是雀描述的醉鬼樣子。

“我們不會耽誤你們很久的,找到要找的人,打聽到要打聽的事情,自然就會離開了。”

弗拉茲社交性地笑了兩聲,又說道:“好的,回頭你們也可以給我說說要找的人,我這裡每天接觸的人很多,能幫上忙一定會幫。”

嘴裡這麼客套一會兒,讓弗拉茲又想起曾經的那個上午,叫做德琳的女邪術師委託自己幫忙,結果最後發現她居然是惡魔領主的僕從,最後甚至還眼睜睜地看著她慘死,不禁還有點唏噓。

索點了點頭,便拉著雀離開店鋪。

弗拉茲也顧不上吃飯,準備立刻關上店門去街上繼續尋找那蹤跡,雙刀和麵具既然這麼說了,那就說明,突然出現在橡木街的,肯定是迷霧之神的十二件至寶之一。

這段時間每天守著客人等著訊息上門,又多方打聽那寶物的蹤跡,沒想到今天在店裡居然能感應到,自己一定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在剛走出店門的那一剎那,弗拉茲便感覺到那股力量越來越近,他向著街道四周圍張望,此刻正是晚餐的飯店,橡木街的人還是很多的。

街道中間有一個帶著兜帽的人正在慢慢靠近自己,在息壤的人群裡他是如此的不顯眼。

但是在弗拉茲獨特能力的感應和他自己的直覺雙重影響下,這個人彷彿就像是深夜提著燈籠的夜巡人,隱蔽但是又極度引人注目。

那人緩緩走到弗拉茲的面前,他摘下兜帽露出臉來。

居然是個和德琳有著相似特徵的男性魔裔,他的瞳孔和眼白顏色反轉,頭頂微微有凸起的類似於惡魔的角,而膚色則是如火焰般的紅色。

在看到傳說中的面具之後,那人禮貌的詢問道:“你好,請問您是否是橡木街的鏡先生呢?”

弗拉茲的力量已經投射了過去,雙刀和麵具彷彿像是遇到久違的老熟人一樣客套的喊著。

“呀,好久不見啊!”鏡先生,不是弗拉茲,而是臉上那面具驚奇的喊著。

碼頭也嚷道:“懷錶,你可以說話呢。”

被稱呼為懷錶的傢伙也發聲道:“嗯?奇怪了?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我怎麼可以和你們這樣子交流?千年前在宮殿裡,大家不都是隻能互相感應麼?”

薯條說道:“你面前這小子的能力讓寶物可以互相溝通,還可以和他溝通。”

懷錶說道:“哦,真是有意思的能力,我得好好研究研究,你們知道的,我都還只能以滴答的節奏聲來反饋給攜帶者。”

弗拉茲暫時沒有分神搭理諸位寶物,他還要客客氣氣的回覆眼前這位男性魔裔。

他禮貌地說道:“是的,我就是鏡先生,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那魔裔輕輕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模樣看著就像是虔誠的在進行某種禱告,他沉思了數秒才又說道:“不,你並不是鏡先生。”

弗拉茲一驚道:“啊?你為什麼這麼說?”

那魔裔淡淡的回道:“先容我為閣下做個自我介紹,我是來自聖山的馬修教士,位居紫袍,我還有個不太好聽的外號,叫做‘紅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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