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珠寶店的“鏡”先生
“哈哈哈哈，弗拉茲老師，哈哈哈，老師這個樣子真是太逗了。”
在珠寶店的空中不斷旋轉著的歡脫幻象少女，正是開心的庫諾比。
此時店裡剛走了幾個商鋪老闆，是詢問關於經營方案的一些細節，不同於之前的群體業主大會，現在每天都是一波一波來諮詢包括經營，裝潢，策略的店家。甚至還有讓弗拉茲當試吃員的，可是弗拉茲戴著面具，那是想嘗也沒有辦法嘗。
“你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庫諾比面對弗拉茲的提問，笑的更歡了，她說：“你有沒有發現，沒有人在的時候，你都不自覺的裝作成一個老人家的模樣。”
“哦？是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弗拉茲似乎也不自覺地放慢了語速，有一種老態的感覺。
刻意為之，讓庫諾比又哈哈哈哈地笑起來。
尤妮絲則關心的說道：“弗拉茲，這幾天你幾乎一直不間斷的坐在這裡，那個法師老爺爺都特意把店鋪讓給你會客，你還是要多休息一下，適當走動走動才行。”
弗拉茲點點頭，也是根據後來和街坊鄰居聊天才知道，法萊恩老爺子作為精靈，有著比尋常人類更長的壽命，居然是這橡木大街最早的一批居民，也難怪他對這裡充滿了感情，聽到弗拉茲可以救下這條街，自己不光讓出珠寶店給弗拉茲會客辦公，這幾天也是挨家挨戶到處跑，一邊幫助弗拉茲研究商品，一邊又督工著手開始修葺的店面。
“是啊，不知道老爺子這會兒又跑到哪裡去了。”
庫諾比的幻象閉上眼睛，這個時候立刻回答道：“法萊恩已經到了東街，也就是那個藥水店的婆婆哪裡。”
弗拉茲說道：“庫諾比厲害啊，現在已經可以感知到那麼遠了嗎？”
庫諾比點點頭說道：“沒錯，弗拉茲，我的能力幾乎已經快要覆蓋整條街了，接下來你需要我做什麼，儘管告訴我哦。”
弗拉茲點點頭，庫諾比接下來的任務將會非常繁重，他也已經將具體事宜交代清楚，如果多多的父親沒能讓聖教國的有關部門下達相關政策，那麼整治那些馬車就只能靠庫諾比的力量來做到了。
弗拉茲計劃在會議結束的一週後，庫諾比的能力足以覆蓋整個商業街之後，便徹底封鎖馬車行駛，讓商業街變成一條步行街，任何馬匹只要進入商業街，就會被庫諾比製造的幻象攻擊，而且具體內容也準備好了，就是以橡木大街最中間的那根千年橡木為劇本，設計一個橡木之神，這樣一來，如果有德魯伊透過動物交流之類的法術去尋找馬匹被攻擊的原因，也只會把橡木之神的事情發掘出來，那麼橡木街就有更多的故事可以講，更多的文章可以做了。
而且庫諾比只需要在前期攻擊那些馬車，久而久之，這條街自然就不會有馬車敢進來了。
庫諾比這個時候猶猶豫豫的又說道：“但是弗拉茲，有一點很奇怪。”
“哦？怎麼了？”
“有一個區域，我探查不到，有一股力量阻擋了我，讓我的能力沒辦法覆蓋到那邊。”
弗拉茲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一驚，莫不是中間位置的大橡樹，它真的有神靈？
庫諾比這個時候又說道：“就是那個露露婆婆的家裡，她似乎有著某種能力，是在保護自己。”
弗拉茲陷入沉思，那個露露婆婆確實有點奇怪，不光身上有寶物的氣息，而且眼神跟一般的老人不一樣，之後陸續見過幾次面，對方的思維方式和理解能力，也不像是一個老人。
弗拉茲點點頭，答道：“沒關係，聖教國的能人異士多，不光有法萊恩老爺子這種法師，那個露露婆婆搞不好也是個施法者，只要她對橡木大街沒有威脅就行了，先不用管她。”
聽到弗拉茲的安排，庫諾比又饒有興致的點起了頭。
弗拉茲這個時候又問起穩穩當當被自己戴在臉上的鏡先生。
“鏡先生，這幾天您都沒怎麼發言，你看對我目前的計劃有什麼意見嗎？”
鏡先生這個時候居然一反常態的說道：“滿意，滿意，本尊對你現在是越來越喜歡了，本尊和你相遇那完全就是迷霧之神的安排。”
“您過獎了，這也有您的功勞。”
沒想到鏡會這麼認可弗拉茲，弗拉茲不好意思的還謙虛了一句，結果鏡居然又說。
“沒關係，現在面具就是鏡先生，鏡先生就是面具，將來哪怕你死了，只要誰帶上這個面具，就又可以讓鏡先生受人尊重，鏡這個名字，遲早會萬人敬仰。本尊這麼多年怎麼沒有想明白了，以後只有那些出色的人才可以運用本尊的力量。”
沒想到這傢伙想的居然是這麼一出，弗拉茲頓時有點語塞。
他盤算了一下，現在知道面具下就是弗拉茲的人不多，除去格瑞克之外，就是寶莉嬸嬸和法萊恩了，以後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光之刃那群人是隱瞞不了的。
話又說回來，這幾個傢伙去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了，去了哪裡，究竟發生了一些什麼事，也沒有人知道。
弗拉茲掰著手指頭，一號轉世者多多，二號聖武士帕奇卡，三號最強的布莉茲塔，四號是鍊金術師格瑞克，五號是女精靈頌，六號則是那個叫做諾克奈曼的法師，七號呢？第七個成員，根據多多所說，是常年潛伏在聖教國內，提供他們各種情報和訊息的，難道這個人是多多的父親海爾默·因貝納多，也不知道是聖教國那個部門的高官。
“一個好訊息和一個壞訊息。”
格瑞克匆匆走進了珠寶店，他碩大的狗頭湊到弗拉茲的臉上，又不禁感慨道：“這面具可真是個好東西。”
弗拉茲現在和格瑞克的關係倒是越來越熟了，作為北方雪山出生的他，並沒有聖教國居民所特有的那份謹慎和不安。
“先說壞訊息吧。”弗拉茲做出了選擇。
“我上午剛去了海爾默的宅邸，他嘗試溝通了多個部門，希望可以管制橡木街存在的交通亂象，可是阻力很大，而且那個叫做舒爾瑪的混球正在大力推進橡木街的改造計劃，所以……。”
格瑞克話沒說完，只是搖了搖頭。
這已經是在弗拉茲的意料之中了，那富家公子背景勢力如此龐大，如果真要毀了橡木街，也不是什麼天大的難事。好在關於整治馬車這件事，庫諾比那邊可以應對。
“那麼好訊息呢？”
格瑞克笑了笑說道：“新城區在建立之初，就入駐了一個非聖教國官方的拍賣會場，他們每個月都會舉辦一批貴重物品的拍賣會。多多的父親前段時間在一次酒會散播了關於你這個最強鑑定士的訊息，那個拍賣會的主辦方也在場。他們手裡有幾件流拍的寶物，表示願意找你來看看。”
弗拉茲思索了一會兒，忍不住感慨道：“這麼快就有活幹了呀，真意外。”
格瑞克說道：“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展示你實力的機會來了。他們這些人滿意了，你知道你將樹立多麼高的威望嗎？”
弗拉茲面具下則是鎖緊眉頭，他搖搖頭說道：“這並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格瑞克疑惑地問：“為什麼？”
弗拉茲答道：“他們敢在聖教國搞拍賣，說明他們能人異士頗多。物品流拍不見得是物品的真正價值未被髮掘，也有可能純粹不值錢。你說如果他們希望跟我達成合作，甚至借我的口來偽造或者虛高物件本身價值，我該拒絕，還是順從他們？”
格瑞克聽得眉頭緊鎖，反駁道：“但如果我們拒絕，會不會顯得我們不夠專業？畢竟他們是潛在的大客戶。”
弗拉茲點點頭：“拒絕的話，他們可以出去散播我的謠言，說我名不副實。如果我順從他們的話，就是助紂為虐，也是給自己的職業生涯製造汙點。”
格瑞克嘆了口氣：“你的想法很有道理，我會支援你的決定。那我去和海爾默先生溝通一下，看看他的意見？”
弗拉茲想了想，答道：“先答應下來吧。我會在鑑定時保持中立，只陳述事實。如果他們試圖操縱結果，我會想辦法讓他們知難而退。”
格瑞克雙手抱胸，似乎還在思考著什麼。
“格瑞克先生，不用太顧慮了，這些都是必然到來的，只是早晚的問題。”
格瑞克疑惑地看著弗拉茲，只是解釋道：“我沒有顧慮，只是很好奇。”
“哦？格瑞克先生，你在好奇什麼？”
“儘管你看起來像是一個新阿卡德人，但是你還是和他們有很多不同。”
弗拉茲不明白格瑞克的意思，因為弗拉茲推測過，新阿卡德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同根同源的華夏人。
“我不明白，你要表達什麼？”
“作為一個孩子，你彷彿與生俱來帶有一些……怎麼說呢？經驗？知識？這幾天晚上，我也聽到你在客廳裡給你看不見的朋友們講故事，很有意思，如果可以的話，下次也讓我旁聽吧。”
弗拉茲點點頭道：“當然沒問題，但是這也不是我與生俱來的，也是我成長的過程裡接觸到的。”
格瑞克說：“你的意思是說，在你的家鄉，像你這樣年紀不大，但是學識淵博的孩子很多。”
“談不上學識淵博，我來自於一個資訊高度發達的時代，所以很多觀念我都接受的比較快吧。”
格瑞克點點頭，說道：“嗯，我很好奇你所處的世界，有機會一定要多給我講一講。”
弗拉茲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其實艾澤爾的發展程度，大概相當於我家鄉六七百年前，除此之外，就是我那個世界並沒有魔法，也沒有其他的類人族群。”
格瑞克好奇的問道：“沒有魔法？那麼有神術嗎？”
“也沒有。”弗拉茲搖搖頭。
“那你們的鍊金術一定很發達，不然如果人們得了疾病該怎麼治療。”狗頭晃著腦袋想了一會兒又說道，可是不對啊，鍊金術很多分支都需要大量的魔法理論和魔法操作來支援。”
弗拉茲又耐著性子解釋了很久現代醫學，又反向推論出了一些科學學科、生物和化學知識的發展，說著說著，弗拉茲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背脊發涼，不敢在說話。
格瑞克發現了弗拉茲的異常，立刻關切的詢問著。
“弗拉茲小老弟，你怎麼了？”
弗拉茲突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艾澤爾位面幾千年前就出現了帶來文明的阿卡德人，阿卡德人以及後來移居至此的種族還開始學習和運用魔法，並且位面出現了神明和各種生物族群，經歷了這麼多年，基礎科學，現代醫學都沒有出現，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其實這些知識都出現過萌芽，只是某種力量或者勢力在遏制這種科學的出現，並不希望科技影響艾澤爾這個世界。
弗拉茲想到這裡，搖了搖頭，言多必失，還是不要說為妙。
“你不舒服嗎？”格瑞克說道。
“沒事，只是有點想家了。”
格瑞克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到這個，我也有好幾年沒有回過家了。”
弗拉茲順勢轉移話題，他問道：“格瑞克先生的家在哪裡？”
“聖教國的最北面，越過一道很長的，叫做揚塵山脈的地方，那邊都是冰天雪地，在每年的最後三個月，那邊就會結冰，然後可以沿著冰封的海路繼續往西北方向走，等土地變成凍土並且出現植被的時候，就到了我的家園。”
“有機會一定要去看一看。”
格瑞克卻笑了笑說道：“雖然有幾個地方的風景非常震撼心靈，可是一般人不太樂意去那個地方。”
“為什麼呢？”
“哎，也是歷史原因，你也看到過各種異人族了，我們當中成分複雜，有一些愛好和平，有一些相對來說比較兇悍，作為從其他位面過來的外來族群，我們當中比較彪悍的那一群曾經和艾澤爾世界的各種原住民發生過不小的矛盾，最後甚至演變成了一場大戰，異人族和多族群聯軍的大戰，也是因為那次戰爭，異人族才退守到北面寒冷的極地，也終於是在幾百年之後，各個族群的隔閡才慢慢消失，儘管現在我們也完全融入了艾澤爾社會，可是老家那個地方，還有不少人對其他族群充滿了敵意。”
弗拉茲聽完格瑞克這一番話又陷入了思考，他又問道：“異人族也是從其他位面過來的嗎？”
格瑞克說道：“沒錯，只是很多年以後，兩個位面的連線被切斷了。”
弗拉茲腦子裡萌生了一個想法，他繼續問道：“是不是艾澤爾位面，所有的族群，不管是阿卡德人，精靈，矮人，異人，或者其他人，他們最初都是來自於其他的位面？”
面對這個問題，格瑞克突然也是若有所思的呢喃道：“對哦，不光是這些智慧生物，就連帶其他的動物，植物，還有那些傳說中才有的魔物，妖怪，甚至龍，似乎都不是艾澤爾的原生物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