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無法支撐
隨著大鬍子將最後一顆震天雷封裝完畢，他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
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瘸子和瘦子也同樣累得虛脫，直接躺倒在地，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彈。
看著地上整整齊齊碼放著的三十顆嶄新的“大傢伙”。
姜恆的眼中，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
這些凝聚了四人一夜心血的殺器，每一顆都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危險氣息。
“都起來！”
姜恆沒有給他們任何休息的時間，直接上前一人踹了一腳。
“把傢伙都裝好！去馬廄牽最好的馬！”
“咱們……出發！”
聽到姜恆的話，大鬍子三人直接傻了。
騎馬出發？
去什麼地方？
去那裡？
這姜恆也沒有給他們說過啊。
三人面面相覷，臉上的表情迅速轉變為濃重的困惑。
對於他們這般疑惑的狀態，姜恆也是真的懶得解釋了。
畢竟在之前的時間線裡面，他都講解了十幾次。
他直接轉過身，冰冷地丟下一句話。
“這次，是我暗中得到的訊息。”
他頓了頓，緩緩掃過三人緊繃的臉龐。
“看在大家都是從炮灰營裡爬出來的兄弟份上。”
“我才願意帶著你們去立這樁潑天大功。”
“具體去做什麼，現在不能說，這是軍機！”
“但能透露給你們的，就是此事與某位貴人息息相關！”
這二字一出口，大鬍子三人的心臟猛地一抽。
他們雖然是爛命一條的炮灰。
但也知道，能和貴人扯上關係的事情，要麼是滔天的富貴，要麼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姜恆看著他們眼中閃爍出的各種情緒，嘴角的弧度愈發明顯。
他知道，必須下最猛的藥，才能讓這群亡命徒徹底瘋狂。
“只要完成這件事情，別說從炮灰營中走出，成為正常士兵了。”
“我姜恆雖然不敢保證，可極大機率，你們每個人還能混個小隊長噹噹！”
轟！
小隊長！
這三個字如同驚雷，在三人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他們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雙眼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姜恆。
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一絲一毫開玩笑的痕跡。
可姜恆的表情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變化。
“話就說到這裡，具體要不要跟著我去拼這一把，你們自己掂量。”
“不過，我不會等太久。”
“我現在就去借馬，等我回來，就是出發之際。”
“過時不候。”
說完，他便再也不看三人一眼，轉身便朝著副將大營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去。
隨著他離開，大鬍子，瘸子和瘦子三人卻依然呆呆的坐在營帳之中，沒有絲毫動作。
數息之後，還是瘦子最先忍不住。
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幾個字。
“鬍子……瘸子……你們……你們怎麼想？”
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眼神在另外兩人臉上來回遊移，充滿了不確定。
聞聽此言，大鬍子那張粗獷的臉龐上，神情複雜到了極點。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用力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地思考了片刻。
直到瘸子都有些不耐煩了，才聽到他再度開口。
“我……我他孃的也不知道。”
這話一出，瘦子和瘸子的心都涼了半截。
連向來最有主見的大鬍子都說不知道。
那這事兒的風險，恐怕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大得多！
“但是……”
只不過他們還未想明白，大鬍子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抹決絕。
“我這條爛命，是頭兒從炮灰營那個死人坑裡硬生生拽出來的。”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要不是他，我現在早就跟那些被蠻子剁碎的兄弟一樣，爛成一灘泥了！”
“而且，你們想想，從認識頭兒到現在，他做的哪件事，是咱們能看懂的？”
“那神乎其神的震天雷，還有他身上那股……那股讓人不敢直視的煞氣！”
大鬍子的聲音越來越激動，呼吸也變得粗重。
“雖然現在感覺他怪怪的，行事越來越瘋……”
“但他孃的，老子還是想賭這一波！”
“賭贏了，小隊長！榮華富貴！”
“賭輸了，不過就是把這條命還給他！”
“總好過窩囊地死在炮灰營，連個全屍都沒有！”
而這番話，倒也瞬間點燃了瘸子心中的想法。
他猛地一咬牙，那條殘廢的腿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臉上閃過狠戾。
“鬍子說的對！我也賭了！”
他的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
“這……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機會了！”
瘸子指著自己的瘸腿，眼中滿是不甘。
“你們也知道，我這條腿是徹底廢了。”
“就算運氣好，真能走出炮灰營，成了正常兵，又能怎麼樣？”
“論衝鋒，我跑不過別人，論升遷，哪個長官會提拔一個瘸子？”
“一輩子到頭，還是個任人欺負的大頭兵！”
“說不定哪天就又被當成棄子扔了！”
“剛才頭兒說，有機會直接當上小隊長……”
“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可只要有一絲機會，老子就想試試！”
“哪怕是死的，我也認了！”
而等瘸子說完，瘦子的嘴巴也控制不住開合了兩下。
是啊，機會！
對於他們這些炮灰而言，最缺的是什麼？
不就是機會嗎？
一個能讓他們把腰桿挺直，活得像個人的機會！
瘦子那張蠟黃的臉上，神色變幻了數次。
最終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僵硬的點了點頭。
“既然……既然兄弟們都這麼說了。”
“那我……我要是再退縮，就他孃的太不像話了！”
說著，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沒錯，咱們都是在炮灰營裡等死的爛人。”
“是頭兒把咱們拉了出來，多活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
“既然如此，那就再賭上一次！”
“把這條賤命，也押上去！”
“跟著頭兒，幹了！”
“幹了！”
大鬍子和瘸子齊聲怒吼，三隻粗糙的大手，在此刻重重地拍在了一起！
與此同時，姜恆已經來到了陳副將的營帳之外。
“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