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葉盧被押
裴元沉著臉,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丁,大步流星地走向前廳。
葉盧剛才那通脾氣發出來,倒是痛快了不少。
他就不信了,裴家真能把他怎麼樣!
他可是永安侯府的少爺!
他爹手裡可是握著兵權的!
正想著,就見一個氣度威嚴的老者,在一群家丁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正是吏部尚書裴元。
葉盧心裡一凜,剛想開口。
裴元卻根本不給他機會。
“來人!”
幾個家丁立刻上前,氣勢洶洶地圍住葉盧。
“把他給我拿下!”
葉盧懵了。
拿下?
憑什麼!
“你們幹什麼!”
兩個家丁已經左右抓住了他的胳膊。
“放開我!”
葉盧奮力掙扎。
“裴尚書!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代表永安侯府來的!”
“我是來給裴家送禮的!”
他急忙喊出關鍵的話。
指望能讓裴元冷靜下來。
裴元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冷笑。
送禮?
裴元踱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被制住的葉盧。
“就憑你?”
他的語氣充滿了不屑。
“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
“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你也配,來給我送禮?”
這話比剛才裴虎說的,更傷人!
葉盧氣得臉都紫了。
士可殺不可辱!
“老匹夫!你……”
“堵上他的嘴!”
裴元懶得再聽他廢話。
家丁立刻找了塊破布,粗魯地塞進了葉盧嘴裡。
葉盧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裴元厭惡地揮揮手。
“拖下去!”
“關到後院柴房去!”
柴房?
那是關犯了錯的下人的地方!
這是赤裸裸的羞辱!
“嗚嗚!嗚嗚嗚!”
葉盧拼命掙扎,卻被幾個家丁死死按住,像拖死狗一樣往外拖。
裴虎看著葉盧被拖走,嘴裡還嗚嗚地叫著,心裡有點發虛。
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他湊到裴元身邊,小聲地提醒。
“爺爺……”
“咱們這麼對葉盧,把他關起來……”
“會不會……把永安侯府得罪死了?”
“萬一……葉家真惱羞成怒,派兵過來……”
雖然他也覺得葉盧是吹牛,但萬一呢?
裴元瞥了自家孫子一眼,眼神裡帶著恨鐵不成鋼的神色。
“派兵?”
他冷笑一聲。
“給他葉戰十個膽子!”
“他敢動我裴府一根毫毛試試?”
裴元對自己的判斷,有絕對的自信。
上京城裡,還沒人敢這麼跟他對著幹。
當然,最主要的是,這葉盧不過只是個紈絝子弟。
還敢罵他老匹夫?
就是葉戰也不敢這樣罵他啊!
不過裴元也不是完全不講理的人,這事,總得知會葉戰一聲。
讓他知道,他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也讓他知道,這件事的始末。
“這小子雖然無禮,但我們將他關了起來,總得給他爹一個說法。”
“來人。”
管事連忙上前。
“老爺有何吩咐?”
“去給永安侯府送個信。”
裴元淡淡地吩咐。
“就說,他家小侯爺,言行無狀,衝撞了老夫。”
“老夫看不過去,替他管教幾天。”
“讓他在我裴府的柴房裡,好好冷靜冷靜,學學規矩。”
裴府的信,很快就送到了永安侯府。
葉戰正在書房看著兵書,管家慌慌張張地衝進來。
“侯爺!侯爺!不好了!”
葉戰眉頭緊皺。
“何事如此慌張?”
管家喘著粗氣,將裴府管事的話,連同那封信,一併呈上。
“侯爺……小侯爺……小侯爺被裴家扣下了!”
“說是……說是關在裴府柴房……要管教幾日……”
葉戰拿過信,快速掃了一眼,又聽完管家的轉述。
他握著信紙的手,青筋暴起。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了。
“啪!”
一聲巨響!
葉戰猛地一掌拍在面前的硬木書案上,他霍然起身,一股久經沙場的煞氣,瞬間瀰漫開來。
“裴元!”
“老匹夫!”
“安敢如此欺我!”
自己好心派人把鄭家的把柄送過去。
裴家竟然把他兒子關進拆房?
這是把他永安侯府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這是在打他葉戰的臉!
真當他永安侯府是泥捏的?
真當他葉戰老了,提不動刀了?!
“來人!”
葉戰聲如洪鐘,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備馬!”
“點齊府中護衛!”
“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他裴元敢不敢攔我!”
“老夫要親自去裴府要人!”
沈牧剛從葉凝煙的院子裡走了出來,正琢磨著怎麼再坑鄭中一把,就聽到書房方向傳來岳父那聲震怒的咆哮。
他心裡咯噔一下。
又出事了?
聽這動靜,還不小。
他快步朝著書房走去。
一進門,就看到葉戰一身煞氣,正要往外走,管家和幾個下人攔都攔不住。
“岳父大人!”
沈牧趕緊上前。
“這是怎麼了?誰惹您發這麼大火?”
葉戰看到沈牧,怒氣更盛。
“你來得正好!”
“葉盧被裴元那老匹夫扣下了!”
“關進了裴府的柴房!說是要替我管教!”
“豈有此理!”
沈牧聞言,眼睛也眯了起來。
裴元扣了葉盧?還關在柴房?
這老傢伙,膽子夠肥的啊。
動了他沈牧的小舅子,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一股火氣也從沈牧心底升起。
這麼好的小舅子,可不能被人欺負了。
但他比老丈人要冷靜的多。
這事情,老丈人若是去了,就是自降身份,還顯得理虧。
“岳父大人,息怒,息怒!”
沈牧連忙攔住葉戰。
葉戰正在氣頭上,哪裡聽得進去。
“息怒?我兒子都被人關進柴房了,你叫我怎麼息怒!”
“我今天非得去拆了他裴府不可!”
沈牧用力拉住葉戰的胳膊。
“岳父!您聽我說!”
“您是什麼身份?永安侯!”
“裴元是什麼?吏部尚書,區區文官而已!”
“您現在帶著人怒氣衝衝殺過去,算怎麼回事?”
“是興師問罪,還是去求他放人?”
“不管哪樣,傳出去,都是咱侯府落了下風,丟了面子!”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們被裴家拿捏住了嗎?”
葉戰被沈牧這一連串的話問得一滯。
是啊,他這麼過去,確實不妥。
可難道就讓兒子在裴府受辱?
他咽不下這口氣!
“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