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師姐心疼你
濃霧散去。
佑月再次睜開眼時。
只感受到了自己被無窮無盡的靈力包裹。
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真讓人著迷。
她仔細看了看周圍。
看這環境。
應該是還在凌霄宗的時候。
果然。
下一秒。
佑月耳畔邊就傳來了小師妹靈動又清朗的嗓音——
“師姐，原來你在這呢，可讓我好找呀！今天宗門選新你沒去，我和你說，可熱鬧了，對了，這是我從流水席上薅的幾塊糕點，可好吃了，專程帶給你的哦。”
回眸，循聲望去。
一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懷裡揣著一紙糕點，一蹦一跳地朝佑月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看見她那鮮活的身影。
佑月吞嚥口水，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故作無事地垂下眼眸，順手從少女伸過來的手裡拿走了裡面包裹著的糕點。
糕點很甜。
又莫名有些苦澀。
回過神後，她才有些後知後覺，那苦澀的味道，是她再也掩蓋不住而決堤的眼淚。
她不經意地抬手將淚拭去。
再昂起頭時，又是那副清冷溫和的模樣。
“謝謝，很好吃。”
單純的小師妹沒有發覺她複雜的情緒，一屁股在她身畔邊坐了下來，自然而然地將腦袋靠在了她肩膀上。
“師姐，落日真美啊。”
“是呢。”佑月輕輕應聲。
“我跟你說啊師姐，今天招新有不少天賦特別好的人來呢，長老們和宗主都可高興了，也算是沾了光，他們高興，分給了大家不少天材地寶什麼的，師尊給了我幾瓶仙品玉露，知道你沒去，特意讓我帶了兩瓶給你，諾。”
她一邊說，一邊從衣袖中掏出來兩隻青玉瓷瓶，塞進了佑月懷裡。
不過佑月沒有收，只看了一眼，就又還給了她：“送你了。”
小師妹也沒有同她客氣，眨著亮晶晶的大眼睛，目不轉睛望著她，再三向她確認：“真的嘛？真送給我啊？”
佑月溫柔地笑了，她笑著摸了摸小師妹圓潤的小腦袋，道：“真的，拿去用吧，師姐心疼你。”
“謝謝師姐。”
小師妹高興得無以復加。
她抱住佑月的胳膊，在她身上蹭來蹭去。
“嗚嗚，師姐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啦！”
“最喜歡師姐了！”
佑月沒有動，任由她蹭自己，只緩緩伸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享受著，這短暫的溫存。
師門招新。
她確認，自己是回到了在曾經原劇情裡，被挖靈根的前一天。
在她之前沒有和江瀾講述完的那個故事中。
那個故事裡天賦異稟的天靈根少女，確實是她自己。
她被天族太子看中了她的靈根，屠了她宗族滿門，挖走了她的靈根，還要毀屍滅跡，以免這事兒傳出去汙了他自己的名聲。
但佑月趁著他更換靈根的間隙，拼盡全力打傷了押著她的守衛，一路朝誅仙台的方向逃了去。
在被追上前。
她毅然決然跳下了誅仙台。
而其他的人包括天族太子，都沒有人敢追著從誅仙台跳下去，便只能暫時放過了她。
跳下誅仙台後。
佑月一身修為盡毀。
她流落人間一漁村，被漁村的一名散修所救。
在那名散修和漁民的照料下，她從幾乎半死的狀態漸漸恢復。
只是從前那些修為，卻是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這對佑月來講，並不算什麼。
好歹還撿回一條命。
她放不下的，是她全宗滿門無辜枉死的同門！
身體剛好，她便急功近利般地開始了繼續修煉。
一個失去靈根的人，想要修煉，簡直難如登天。
可她不在乎。
最終硬是靠著強得不行的意志力，還真讓她重新修煉了起來，可是失去了靈根，修煉速度極慢。
不過她想，慢點就慢點吧，她不介意。
從師門被屠殺那日起，她的後半生就只剩下復仇這一件事。
再後來。
她和那名散修一起遊走人間，懲奸除惡，施恩布惠，蕩盡世間不平。
這些年裡，她進過無數秘境，經歷過無數萬分兇險的境遇。
九死一生，偏偏還是讓她活了下來，而且經過那些歷練後，她的修為得到了極大的提升，甚至一度超過了曾經在師門修煉時的實力。
可惜。
她的蹤跡還是被天族的人發現了。
彼時大旱，她得知大旱乃是天族給予人間的天罰。
便回了一趟漁村，設法降雨。
解了人間這場大旱之難。
卻也因此暴露了自己。
這場遍佈人間的大雨對她自身修為耗損極高。
所以佑月自己也陷入了昏迷中。
等她再次甦醒後。
她才知道，自己昏迷的這段日子裡，天族派了人來漁村搜查她的下落。
為了不讓她被天族的人抓回去，那名散修把她藏進了北海之下的深淵裡，而他以及全漁村的漁民，寧可自己去死，也沒有向天族派來的人透露佑月的下落。
對佑月來說。
她不過是睡了一覺。
可這睡了一覺醒來後，所面對的，是浸溼了北海沿岸的鮮血和百餘里的屍橫遍野。
曾經師門被屠的痛苦和無力感。
又一次席捲而來。
你問再後來？
故事的最後啊，佑月改修了魔道，去了魔界，在浮世神的撮合下，她拜了一位早已退隱的上古魔神為師。
苦修多年。
也是在這些年裡。
浮世神陸陸續續告訴了她一些關於這個位面，關於浮世三千的秘密。
佑月才逐漸知道。
原來自己只是一個虛擬世界裡的一串程式碼。
可浮世神又跟她說——
“可是你擁有了自己的情感和情緒。你覺醒了自己的意識，那你就不再只是一串程式碼而已，你和我那個世界裡，活生生的人，也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在浮世神被困在虛擬世界後。
他們做了一個交易。
他用自己手裡的許可權，為她更改資料，讓她有足夠的能力去向天界、天族復仇，但她會死，等她死後，她得去穿梭浮世三千中的各個位面，擾亂位面的秩序，製造更多混亂和bug。
唯有這樣。
他才有機會從虛擬世界裡逃脫，返回那個他自己的世界。
佑月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她做夢都想為朝夕相處的同門、為漁村枉死的平民百姓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