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蔬菜大棚
武朝有神棍,名為李淳罡。
登峰造極的學識,和他第一妖道的頭銜同樣出眾。
尤其是在算數方面,更被稱為驚天地泣鬼神,簡直像開了掛一樣。
不能被他欽天監監正的職位給騙了,抬頭看星星只是他的副業,正兒八經的職業還是太史令,掌管武朝天文、曆法,甚至是還承接修史工作。
用一句話形容這個人,就是道家、陰陽家、風水家、易學家、數學家、天文家。
他還發明瞭很多天文儀器和觀測地震的儀器,下山之前就獨立完成了《法象志》,武朝現在使用的麒麟曆法,就是李淳罡在皇極曆基礎上最佳化改良的,這玩意的二十四小時誤差只有零點八秒,恆星月長誤差一點三秒,一年的總時間誤差僅為二十四秒。
可就是這樣一個牛逼的人物,看見靈山私塾的數學課本,確是一臉懵逼,總覺得畢生所學餵了狗,他最擅長的就是鬼畫符,可課本上的鬼畫符他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尤其是+、-、X、÷、/等等符號,更是看得他雲山霧繞不明所以,可偏偏這群學生就能用這些符號,熟練地使用百、千以內的各種運算。
“這就是我們平時所說的小九九,不過讓我簡化了。”
面對滿滿都是求知慾的李淳罡,沈慶之從乘法口訣開始給李淳罡講解。
“你這麼一說貧道倒是想起來了,這就是《九九乘法歌》,是算學的基礎之一。”李淳罡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指了指加減乘除等符號道,“算經確實有些繞口,六七歲的孩子也很難聽得懂,你所說的數字,就是把算經給簡化了,這倒是很新奇。”
猛然間,李淳罡爆了粗口,他發現涉及到的數字越複雜,數位越多,計算起來就越是便捷,省去了用算籌的麻煩。
作為太史令,李淳罡本身就是天文學家和易學家,每天都和數字打交道,面對阿拉伯數字簡直如獲至寶。
“沈公子,貧道有個小徒弟,名為申虛子,能否來你這裡聽課,系統化地學習一下數字呢?”
“歡迎歡迎,隨時歡迎。”沈慶之拍著手錶示,靈山私塾免除一切學雜費用,且供吃供食宿。
越琢磨數字越覺得神奇,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大道至簡。
如果用在天文計算上,簡直就是神來之筆。
在心裡,李淳罡也默默地記下了沈慶之的面相,等見到師叔成玄英的時候,一定要好好請教請教。
說人話,就是沈慶之的面相就是出手就被掐死的那種;可偏偏短命相下又福運綿長,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樣的面相。
就在沈慶之要邀請李淳罡進府一敘的時候,卻被李淳罡拒絕了,他要去私塾,和小孩子們一起聽講,順帶著給小徒弟寫信,讓他立刻就來靈山鎮。
沈慶之也得到了一個好訊息,鐵器廠竟然燒出來玻璃。
雖然看上去凹凸不平,但做窗戶玻璃和蔬菜大棚足夠了。
武朝就有溫室栽培技術,但成分實在太高,又沒有透光性好的材料,產量還低,也只能在皇家使用。由於沒有玻璃,只用舊房子和火爐搞了一個簡易的大棚,這才勉強吃上一點兒蔬菜,之前姜致尚和范文程來吃了頓火鍋,險些罷園。
如今有了採光性較好的玻璃,只要蔬菜大棚建起來,就能實現蔬菜自由了。
靈山鎮有自己的工程隊,隊長名叫黃老實,這人也是沈慶之從吳超群家裡高價挖來的,民間、官方的建築施工、修橋鋪路、房屋裝修……只要是和施工有關的,黃老實全都精通。吳超群當初還自信滿滿地放出狠話,只要錢到位,他能給你一比一復刻出來整座京城。
可聽說沈慶之要搞蔬菜大棚,黃老實立馬就變成了苦瓜臉,“少爺,暖棚這東西需要特殊的房屋建築,除了火炕之外還要把貝殼打磨得透亮裝在窗戶上。最難的就是溫度把控,屋裡面太熱蔬菜乾巴死,屋子裡太冷蔬菜凍死。再者說,琉璃這東西太金貴,哪怕是京城都有價無市,用來做暖棚是不是有點兒暴殄天物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東西怎麼弄出來的?”沈慶之白了黃老實一眼,“讓你搞你就搞,哪來那麼多的廢話?找你過來就是讓你建暖棚的,先說說你的想法。”
“小人有幸參與過皇家暖棚的建造,其實什麼都好說,就是暖棚需要溫泉水澆灌。”生怕沈慶之聽不懂,黃老實又解釋道,“把溫泉水引到池子裡,等溫度降低之後,再進行灌溉。”
“巧了不是?”沈慶之笑道,“小靈山就有一處泉眼,咱們過去看看。”
帶著黃老實和工匠們出發,一路來到了小靈山的南側,沿著山路走了大概一里左右,就看見了一處水潭。
雖然現在寒風刺骨,可水潭上卻始終瀰漫著一層白霧,再向上看便能看到泉眼。
泉水順著石縫流出,最終匯入水潭之中。
黃老實仔細打量周圍的環境,很快就規劃出蔬菜大棚的最佳位置。
可沈慶之則不同,他想的則是在這裡建一座山野別墅,閒暇之餘泡泡溫泉那豈不是不美滋滋?
只可惜現在正是隆冬時節,蓋房子肯定是不行的,建一座蔬菜大棚倒是沒有任何問題。
向陽的山坡,清理掉樹木和雜草,很容易就能建成蔬菜大棚。
很快,黃老實便帶著工匠們忙碌起來,按照預先設計好的圖紙,開始建設蔬菜大棚。
………………
天色逐漸昏暗。
夕陽照射在琉璃瓦上光怪陸離。
紫宸殿內,老皇帝正斜靠在羅漢床上看著內閣送來的奏報。
大太監劉圖,在火爐中填了幾塊煤球,或許是溫度太高,悄悄地把窗戶大開一角。
龍案上,參茶已經涼了,劉圖又命人換了一碗參茶。
太子贏建成,正老老實實地跪坐在一側,抄錄推恩令。
時不時還瞄靠皇帝幾眼,眼神中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幽怨。
講道理,贏建成也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從做太子的那天開始,他就想好好地表現自己,可偏偏事與願違,每次他想表現的時候都慘遭打臉,尤其是沈慶之聲名鵲起之後,贏建成不管做什麼,都沒成功過,這讓他對沈慶之的敵意很深,總想伺機報復沈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