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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暴打酷吏

看著腳下閃閃發光的銀元寶。

別說甄健仁了,就連里長龔不應也是滿臉不可置信。

“沈慶之,長房和三房不可能借給你錢,你哪搞來這麼多銀子?是不是幹了犯法的事情?”

“別管我錢哪裡來的。”沈慶之冷眼看著龔不應,“身為里長,不幫族人說話就算了,還拖後腿,真特麼瞧不起你。”

“……”龔不應嘴角狠狠一抽,臉色瞬間臊得通紅。

“我借給你的銅錢,為什麼還我銀子?”甄健仁給龔不應使了一個眼色,“龔里長,你說是不是這麼回事?”

“債務糾紛問題,還是你們自己看著解決吧。”

龔不應看明白了,甄健仁就是故意找沈家的麻煩,便放棄蹚這趟渾水了。

幫沈慶之說話,肯定得罪甄健仁;如果替甄健仁說話,靈山鎮的父老鄉親都得戳他脊樑骨。

周圍的人也是恍然大悟,這是甄家的慣用套路,就算有錢還債也是各種刁難,就是想讓你違約。

“銀子都不要,那你想要什麼?”沈慶之雙目噴火。

“借給你的是銅錢,還債當然也是銅錢了。”甄健仁一挑眉毛,“拿不出十六貫銅錢,就是你違約。你家的老宅就是我的了,你和沈子衿也要做我的奴僕。”

周圍人無不搖頭嘆氣,以沈家二房的名聲,弄出來十六兩銀子已經是奇蹟中的奇蹟了,哪裡還能搞來十六貫銅錢呢?

況且,此時已經是傍晚,就算是拿銀子去縣城換也需要時間,根本就來不及。

“要銅錢?”

“虎子,給他點十六貫錢。”

沈慶之牙齒咬得吱嘎作響,幸虧他早有準備,賣糖的時候換了二十貫銅錢。

“甄健仁,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

在一群人震驚錯愕的目光中,沈慶虎開啟錢袋子,取出來十六貫錢,丟在甄健仁的腳下。

龔不應滿臉不敢置信,實在想不通,沈慶之如何在三天的時間裡,賺了這麼多錢。

“磨損這麼嚴重,也叫銅錢?這錢老子不能收,你換成嶄新的銅錢。”

甄健仁當即耍無賴,他認為只要不收錢,就一定能難住沈慶之。

“甄健仁,給銀子你不要;給你銅錢,你說不是心得不要,這不是故意找茬嗎?”

沈慶虎徹底忍不住了,“你如此蠻橫不講理,看我不打死你!”

“打呀!來打我呀!”甄健仁挺直了脖頸,“我可是縣衙的稅吏,敢動老子一根毫毛,立刻刺配嶺南。”

稅吏雖然不入品,但也是縣衙有編制的官差,老百姓對他們動手就是以下犯上的重罪,沈慶虎聽聞精神瞬間萎靡不振。

“天快黑了,拿不出來嶄新的銅錢,可就要違約嘍。”見震懾住了沈慶虎,甄健仁更加得意,“實話跟你講,老子就沒打算讓你還錢,你妹子我吃定……哎臥槽……”

砰!

沈慶之一拳砸在甄健仁的臉上。

“你敢打老子?”

“老子可是稅吏!”

吐了一口血沫子,甄健仁怒火中燒。

作為縣衙的稅吏,就連鄉紳地主都把他們奉為座上賓。

百姓更是避之不及,從來沒人敢打他。

萬萬沒想到,沈慶之竟然對他動手。

“一個不入流的小吏,還真把自己當官老爺了。”

“別人不敢打你,不代表我不敢打你。”

“有本事,咱倆就對簿公堂,看看縣尊大人如何審案!”

沈慶之騎在甄健仁身上,掄起拳頭就是一頓猛打。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老子弄死他。”

甄健仁狼狽地捂著腦袋,對著狗腿子怒吼咆哮。

狗腿子剛想上前幫忙,卻被沈慶虎兩兄弟全都撂倒在地。

“龔不應,你就是這麼做里正的?”甄健仁慘叫求援,“再不制止他,你就等著收糧的時候老子踢鬥吧。”

一聽甄健仁要踢鬥,龔不應急忙上前拉架,“你們沈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怎能如此……”

“閉嘴!”沈慶之狠狠瞪了龔不應一眼,繼續揍甄健仁。

接觸到沈慶之的目光,龔不應嚇得全身一激靈,有心想讓沈道中勸架,可沈家族人根本不鳥他,恨不得自己也上去踹幾腳。

苛捐、收糧、雜稅、徭役……

沈家二房和靈山鎮的百姓,被欺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他們不敢揍甄健仁罷了。

“沈慶之,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咱們兩家的債務抵消,你放我行嗎?”

沈慶之大嘴巴子左右開弓,打得甄健仁口鼻噴血跪地求饒。

“告訴我,銅錢收不收?”

“收,我收!”

“債務是否兩清?”

“兩清兩清!”

“還不把借據和賭約拿出來?”

甄健仁用袖子擦擦嘴角的血,一臉不情願地交出賭約和借據。

“賤骨頭!”沈慶之一立眉,“再敢欺負靈山鎮的百姓,我還揍你!”

“不欺負了,再也不欺負了。”

生怕繼續捱揍,甄健仁忍痛站起身,帶著狗腿子狼狽地逃離沈家。

離開了靈山鎮,見沈慶之沒跟上來,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

在安宿縣橫行二十多年,還是第一次遭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敢打老子?”

“我看你真是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

“沈慶之,準備迎接老子的怒火吧!”

甄健仁咬牙切齒地看著沈家小院,心中也醞釀出一個驚天計劃。

……………………

甄健仁為禍鄉里多年,百姓無不畏之如虎。

從來沒有人像沈慶之這樣,打得甄健仁跪地求饒。

沈家子弟和靈山鎮的百姓,看沈慶之的時候,眼神裡也有了敬畏。

眼見沈慶之要在鎮裡樹立威信,龔不應開口道,“稅吏雖然不入品,但大小也是官。你如此羞辱,他會善罷甘休嗎?我看你們沈家二房還是搬離靈山鎮吧。”

沈家子弟眼裡頓時露出驚恐,沈慶之暴打甄健仁,肯定會招來官差衙役,攤上牢獄官司。

“縣衙裡,能稱作官的只有縣令、縣丞、縣尉、主簿和學政。甄健仁只不過是戶房任命的小吏罷了。”沈慶之環視眾人,“別聽他口嗨就以為他是個人物,在縣衙裡他連捕頭都不如,能見到縣尉大人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更別說縣丞和縣尊大人了。”

沈家子弟和靈山鎮的百姓瞬間炸開了鍋,原來甄健仁口嗨只是給自己臉上貼金。

龔不應的老臉頓時羞臊得通紅,他一直認為甄健仁在縣衙有靠山,萬沒想到他是個狐假虎威之徒。

“真要鬧到縣衙,我沈家二房也不比甄家差!”

“正所謂有錢能使磨推鬼,衙門是講錢勝過講理的地方。”

“不是我瞧不起甄健仁,若說到上下打點,他還真就不如我!”

“就算是明天捕快登門,去縣衙打官司,我也穩贏不輸。”

沈慶之自信地擺擺手,沈家子弟和百姓瞬間就被安撫下來。

在他們心中如同猛虎的稅吏,突然就變得無關緊要起來。

龔不應的心瞬間一緊,沈家二房是靈山鎮最大的家族,沈慶之這小子這麼會蠱惑人心,恐怕他的里正之位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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